刹霭愣了一下,而後哈哈大笑,他没想到慕容殊竟然这麽理解这四个字的。
再怎麽迟钝,慕容殊也意识到他被人耍了,他横了刹霭一眼,心底总算好受了些。
方瑶没事就好,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最大的罪人。
“走吧,跟我回去。”刹霭不再靠近,站在原地道。
慕容殊没有反抗也没有问是去哪里。
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慕容殊望着刹霭的背影,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明明能够御空飞行或是用飞行法宝赶路,刹霭偏要步行。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目的地的魔宫,哪怕修士的脚程很快,去离这儿十万八千里的魔宫还是需要很长一段世间。
矛盾的一个人。
中途休息的时候,柴火明灭照映着刹霭的脸。
慕容殊吞了粒回补灵力的丹药,又疏导了一遍体内的灵力,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是怎麽打破我师尊的牢笼的?”
他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这人到底是怎麽破开的,看上去还很轻松的样子。
终于舍得开口了。
刹霭拨弄了一下柴火,萦绕在心头的阴霾散去些许。
意料之中的问题,慕容殊怕是忍了一路。
刹霭一手支在膝上,“你有师尊,我也有主上。再者,你师尊走得匆忙,那笼子有破绽。”
师尊……
慕容殊神情黯淡,也不知道师尊那边是什麽情况。
*
九天之外,虚无之间,星辰倒悬被人踩在脚下。
妄意对面是个七岁稚童。
严格来说,天道是没有实体的,它不是生物而是一种囊括万事万物的总法则。
要找到与它沟通的时机非常困难,所以当天道打开一个口子的时候,妄意立刻抓住那个口子进入界外世界。
但妄意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陷进,一个针对他和慕容殊的陷进。
“要麽飞升,要麽被困在这里永远别出去。”稚童缓缓道,声音在虚无中扩散到很远的地方。
玉华剑的虚影浮现在手中,而後逐渐变得凝实。
妄意单手持剑,长身鹤立,“倘若我哪个都不选呢。”
霎时,凌厉的剑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稚童看着他,那双银灰色的眼眸无悲无喜如一潭死水。
“冥顽不灵。”
它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世界的平衡,千年前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天道重归于天地,虚无之间只馀一人一剑。
*
柴火噼啪作响,慕容殊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快,忽然漫上不好的念头。
“怎麽了?”见他脸色不对,刹霭出声询问。
慕容殊皱了皱眉,“无事。”
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刹霭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慕容殊反倒问他:“我们还不走吗?”
他们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半个时辰,刹霭竟然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刹霭蹲在地上,望着木柴堆上的火焰许久,吐出一口气,仿佛做了什麽决定。
“我与你说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