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慕朝雪感觉自己赢得了这场对峙的全面胜利,对方一走,就从床上下来。
刚挪到床边,门外一阵疾风吹进来,带着强横的威压,将他重新扔回床上。
慕朝雪摔得头晕目眩,无奈地叹了口气。
因为一整天都在外面折腾李忘忧院子,这回他索性就直接躺平,没有在离开床。
第二天一早,他在一阵腰酸背痛中醒过来,不知道是床太硬还是前一天太累。
低头一瞧,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很不仙风道骨。
他拿了一套新衣服摆在床头,又慢悠悠地脱下身上那堆破烂。
正在这时候,房间的门猛然间被推开。
慕朝雪已经习惯这种突击检查,很确定下一秒门就会被始作俑者重新关好。
只是这次等了半天,冷风还是继续往屋子里灌。
他偏过脸,瞧了眼门口。
李忘忧正站在门口,满脸神色变幻不定,似乎打算说点什么,但是最后又闭了嘴。
慕朝雪也没想到这次李忘忧会亲手开门,而不是只用神识探查一遍他是否存在。
幸好他身上还留了条亵裤,不至于在对方面前裸奔。
他四处找自己刚刚放下的衣服,李忘忧已经卷起一张厚实的锦裘,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有些不悦地说:“连个衣服都穿不好。”
慕朝雪费了好大劲从里面露出脸来,一看,李忘忧已经走了,门已经被关上。
他想了想,没去找对方理论,就当是尊敬老人了。
然而从这天开始,李忘忧像是忽然懂得了人与人之间的边界感,不再搞突击检查那一套。
他像是忽然之间对慕朝雪这样一个“连个衣服都穿不好”的玩具失去了兴趣,不再正眼瞧他,也不再出现在那张位于院中的摇椅上。
这天慕朝雪正在修缮一新的院子里无所事事地喂兔子,李忘忧把兔子抢过去,然后对他宣布一个消息:“你可以走了。”
慕朝雪看向他那张变得极为冷漠无情的脸,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收拾行礼。
李忘忧当着他的面将那只活蹦乱跳的灰兔子化为飞灰,面无表情道:“不用收拾了,人就在外面。”
慕朝雪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恍恍惚惚地看了眼地上那堆灰烬,迈开腿往外走。
外面是青耀山弟子,接到师祖命令过来接慕朝雪离开。
这不是什么辛苦差使,更重要的是说不定有机会和师祖老人家说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