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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第2页)

“方案是这样的。”张相公很快就开始介绍了。“一百五十尺,十五丈高……但大约要起个土山,三层台子……还要算上最上面的三辉圣相。”

“哦。”

“我就说嘛。”

“主体上是镔铁,但外面要盘一条龙,铜制的龙……金银主要是用来雕花和在柱子上雕刻圣人功绩的铭文……最上面的三辉圣像肯定要镀金或者镀银……然后四御也要四面各有映照,但主体是天枢金柱,就不必过于夸张了……直接在土山四面来做其实就可以……”

“这天枢金柱主体得多粗?”忽然有人打断,似乎还是张世昭的声音。

“这个要看具体的制作,可以是空心的,只要立得稳就好……”

“大约要费铁多少斤?总造价多少钱?”张世昭紧追不舍。“曹中丞等半天不就是这个意思?小张相公何必遮遮掩掩,总是说别的?”

“得要两百万斤铁吧?”张含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方才给出答案。“两百万斤铁……总造价我找人算了,按照市价,连铁带铜带银带金……合计要两千亿钱。”

门外的张行茫然了起来,他是真的茫然,因为他不知道这个造价对于仓储堆满的大魏而言,到底是高还是低。

但很快,议事堂就给了他答案。

“有点多了吧?”苏相声音有些颤抖起来。“明堂和通天塔加一起都没……”

“通天塔不说,明堂的花费其实都在人力上,而人力是不要钱的。”张含言之凿凿。“而且两千亿钱也只是听起来很多,我是民部尚书,如何不晓得朝廷家底?如今每年收的赋税,能有四千万石粮食,六百多万匹丝绢,八百多万匹麻,然后盐铁茶酒等商税专卖大约两三千万贯文……粮食不值钱不说,丝绢和麻再加上商税,一年就是接近五千万贯文,也就是五百亿钱了。”

“换句话说,是四年的年入?”曹皇叔似乎有些怒气勃之态。“够养多少兵的?”

“曹公,绝不会影响年入。”张含努力解释。“关键是金银价格虚高,至于花费最多的铜,也只是要将库存的铜钱拿出来熔掉而已……那些钱扔在仓库里,串钱的绳子都朽了,留着干嘛?金银铜是不能吃的,不能穿的,粮食和布都不变,不会耽误大事。”

“不对,一个铁锄头我记得得要几十文,怎么到你那里两百万斤铁算下来只要几文钱一斤了?”白横秋忽然想到什么。

“因为锄头的价格主要在铁器的打造和工匠上,熔个铁柱只要铁矿本钱就行……”张含丝毫不惧。“铁矿是朝廷自家的,我说几文钱一斤,已经是尽量丰裕的说法了。”

张行在外面已经听得茫然了,他虽然习惯性键政键史,却不懂经济,怎么觉得这张含说的更有道理一些?

不过,熔钱的话,不会引起铜钱也涨价,然后进一步所有物价腾飞吗?

还有两百万斤铁……金银都已经这般鸡飞狗跳了,铁……除了矿藏和存料……该不会又去征收吧?比如把价值五十文的锄头收回来熔掉,变成几文钱的浇筑铁料?可是好像没有哪个相公在意这些,他们只在意总造价,拿来比划的也是这个钱能养多少兵。

这一次南衙议事,一直争到了下午方才止住。

张行都已经听晕了。

不过,终究还是停止了,几位相公一起出来,其中几人面色颇显疲惫。张行想都没想,直接一招手,带着秦宝等其余九名伏龙卫一起从廊下启动,先行顺着走廊铺开,从议事堂门口一路指向了张含的公房门前。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始料未及的意外出现了。

一直低头站岗的秦宝忽然向前,跃入政事堂小院之中,然后冒着雨恭恭敬敬朝几位相公行礼拱手,并且口称:“诸位相公!”

张行心中一跳,想起什么,立即便也跳入雨幕,准备把对方拽回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立在廊下的虞常基拢手含笑驻足,使得张行的动作当场白费。“这位伏龙卫有什么话吗?”

其他相公无奈,也只能驻足。

“回禀虞相公。”秦宝面色愈涨红,赶紧来言。“我……下官是想说……想……想请诸位相公看顾一下东都百姓……自从朝廷下令百官捐献金银后,前后不过半月时间,多有差役吏员借着兑换金银的名号勒索商贩,商贩苦不堪言,复又肆意涨价,如今东都米粮柴薪全都暴涨……”

“张行。”话未说完,白横秋便不耐起来。“管好你的属下……告诉他,这是什么地方,他这么干犯了什么错?”

“是。”张行无奈回头,拽住了秦宝的手。“秦二郎,你这么干心意当然是好的,是不想让相公们坏了名声……如今东都多有编排诸位相公的童谣、顺口溜……但那又如何?那都是小节。无论如何,你一个白绶伏龙卫,都没有资格向中丞之外的相公直接汇报,因为越级汇报的例子一开,便如军中阶级法坏掉一样,只会生出新事端来……还不赶紧请罪退下!”

秦宝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几名相公的沉默中低声回复:“是,是下官孟浪了,还请诸位相公赎罪。”

张行这佯作无事一般来看白横秋,然后只看了一眼,便如得到什么许可一般,匆匆拽人转身。

白横秋捻须干笑了一声,先行离去,其余诸位相公也都干笑一二,纷纷继续离散。

而回到廊下的秦宝早已经面色赤红一片,却又被雨水打湿,只随张行立在了张含的公房前,一声不吭。

不过,当张含负手走到门前时,忽然伸手将秦宝拽了进去。

张行目瞪口呆。

而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张含拽着秦宝进入公房内,居然细细问了一遍东都涨价的事情,然后当场许诺:

“我是民部尚书,不能不管士民死活,你是秦二郎是吧?且放心,你既好心来报,我一定要插手此事的。”

秦宝感动的眼泪都下来了。

门口的张行却惊吓的寒毛直立,但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固然知道,张含是担心自己坏了名声,成为众矢之的,但干涉了又能如何呢?

还能真止住此事不成?

果然,又过了两天而已,朝廷果然通过净街虎与洛阳、河南二县县衙布了通告,要求诸般物价皆要与一月前相当,如有擅自涨价者,经过取证、比对,即刻以“哄抬物价、图谋不轨”之名逮捕。

消息一出,全城物价暴跌,没人敢轻易拿一点利市去赌牢狱之灾,苦于生存的底层老百姓为之欢呼。

秦宝也振奋了起来,哪怕告示中根本没提整治勒索敲诈之事。

见此形状,张行有心说话,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按照他的认知,这种顾头不顾腚,甚至根本没有阻止恶性源头的强行一刀切,只会让事情加剧……但堂堂相公主动采信了秦宝的回报,并做出了反应,使得秦二郎正在振奋的兴头上,他能说什么呢?

又过了三四日,也就是四月中旬的最后一日,休沐日,这一日张行和秦宝都轮休在家。

张行自在家中研究他的易筋经,并尝试打坐,而秦宝则例行陪月娘去买东西,一切如常……不过,二人出门不久,张行刚刚尝试打坐,忽然间,便有人敲门。

张行心中诧异,打开门一看更加诧异,因为来人居然是阎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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