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竹,你……”
莫莉的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她用尽全身力气,
忍着几乎要撕裂身体的疼痛,极其艰难地、小心翼翼地托起沈青竹冰冷沉重的上半身,将他轻轻搂入自己怀中。
她拼命低下头,
耳朵贴近他冰冷的唇边——
一丝微弱到极致的气息,
如同游丝般拂过她的耳廓。
她的食指颤抖着压上他冰冷的颈侧——
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间隔长得令人绝望的脉搏跳动,
极其艰难地传递到她的指尖。
这微弱的生机,
让她濒死的心脏猛地揪紧!
就在这时,沈青竹紧闭的眼睫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仿佛用尽了灵魂最后的力量,才勉强掀起一丝沉重的缝隙。
那双曾经明亮、带着青年意气的眼眸,此刻只剩下空洞的死寂和涣散的光。
他涣散的瞳孔极其吃力地转动着,似乎在试图聚焦看清抱着他的人。
“……对……不……起……”
“可能……陪……不了……你……了……”
他想对她笑一笑,那曾经是她最熟悉的、带着点痞气和温柔的弧度。然而,嘴角只是极其微弱地、无力地向上牵动了一下,最终无力地垂落下去。
“虽……然……未来……”
“一定……会……再见……”
“不……要…为我……伤心……未来还……会……再见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越来越飘渺,带着一种莫莉完全无法理解的、近乎预言般的笃定,却又脆弱的如同即将熄灭的最后一点星火。
那空洞的眼神深处,仿佛倒映着某个遥远时空的微光。
“青竹!青竹——你在说什么傻话?!”
“什么叫未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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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清醒点!看着我!”
“不准睡!不准闭眼!!???;”
莫莉的心脏像是被无数冰冷的利刃狠狠贯穿、搅动!巨大的恐惧和剧痛让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用力地、不顾一切地摇晃着他冰凉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将他的灵魂从沉沦的边缘拉回!
“我们马上就能出去!”
“马上就能回去了!队长他们就在外面!听见没有!坚持住啊——!!!”
然而,指尖下那微弱的气息,如同断线的风筝,彻底消失了。
那若有若无、让她拼尽一切去感知的脉搏,彻底归于一片冰冷死寂的死海。
“青竹……?”她小心翼翼地、带着最后一丝侥幸轻唤,声音如同蚊蚋。
毫无回应。
“青竹……?”声音拔高,带着尖锐的哭腔和无法抑制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