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离谱的是,席彧某天忽然问温格,犬类兽人有没有体香。
温格直到现在还记得听到这个问题时震惊的心情,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试图席彧问的是不是麦冬。
席彧却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如果说此时温格对两人的感情仅仅是怀疑,那麽席彧带麦冬参加饭局那天的试探,让温格彻底确定了两人之间有什麽。
饭局上他开玩笑地提出交换私奴,被席彧直接拒绝,问就是睡惯了,不想换。
他又指使鹿人去接近麦冬,想让席彧看清兽人的本性,却因一只小小的垂耳兔告密,坏了计划。
就算席彧对麦冬上了心又怎麽样,温格越想越呼吸急促,他浑身的细胞都因目睹垂耳兔的死和麦冬痛苦的哭喊被激活,垂耳兔是被麦冬害死的,就死在所有人面前,席彧和麦冬之间横亘的不止是一条人命。
这是对背叛者的惩罚。
温格是故意挑选今天来席彧家的,他知道席彧去其他州视察根本回不来,麦冬一定会落单。
抓到麦冬後,温格告诉麦冬,是席彧主动要求用垂耳兔换下他的,他应该对席彧心怀感激。
一手操纵着这一切的温格忘不了麦冬瞬间停止挣扎,目光空洞的模样,他也迫不及待想看到席彧回家後的反应。
肯定很有趣。
即使害怕温格会做出出格举动,安娜还是坚持站在他面前,要求他放人,只不过这次用的理由是席彧会生气。
温格一笑,烟圈吐到了安娜脸上,“安娜,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你的主人。”
安娜眉头紧锁,“温格先生想说什麽?”
温格擡起下巴向麦冬的方向点了点,斜眼睨着安娜,“没有你主人的授意,我们怎麽敢这样对待麦冬?你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吗?”
安娜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脸被衆人涂得像脏抹布一样的麦冬,心渐渐揪了起来。
温格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即使让麦冬学习,给他提供优渥的物质条件,安娜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席彧对麦冬的刻意漠视和疏远。
即便如此,安娜也没有退让,“麦冬是主人的私奴,就算他讨厌,也不应该由您这个朋友惩罚。”
“如果是他自愿的呢?”
安娜扶着墙的手一抖,目光有些动摇。
温格撇嘴,“你应该不知道,麦冬欠了席先生很多钱,他被带到这里是为了还债。”
看安娜眉头越拧越紧,温格摇了摇头,“刚抓住他的时候,他很抗拒,但後来不知怎麽就想通了,问我接待一次能给多少钱,我说一百万索卡,他答应了,就这麽简单。”
他又补充,“真的,不信我带你去问他。”
既然温格这麽说了,安娜也没跟他客气,绕开温格径直走向麦冬,把他从乱七八糟的化妆刷下拉了出来。
有人想要阻止,却被温格使了个眼色,周围安静下来,所有人注视着安娜和茫然的麦冬。
不怀好意的视线实在太多,安娜有种站在悬崖边的感觉,围绕着她和麦冬的地板在向下塌陷。
只有握着麦冬纤细手腕的手还有些知觉。
“麦冬你告诉我,是你主动向他们要钱的?”
麦冬身体僵直地站着,眸光黯淡,厚重的妆容遮去了他原本的肤色,此刻的麦冬像极了马戏团畸形秀里供人嘲笑取乐的小丑。
“你……为什麽会欠主人的钱?你们到底……”
“是我向他们要钱的。”
刹那间,整栋房子深陷死寂。
麦冬擡起脸,终于肯看安娜一眼,他咧嘴笑,脸上的粉却向下坠,“一次一百万索卡,安娜姐姐,这是我陪席先生睡一年都赚不到的钱啊……”
“席先生说的没错,我是个玩物,无论在夜航,还是在这里,都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做好份内的事。”麦冬的眼睛在笑着,安娜却在他的瞳孔中看到一片虚无,“是我自愿陪他们的……”
不止周围,安娜感觉脚下的地板都在旋转下陷,她难以置信地摇头,张张嘴还想说什麽,却看到麦冬向自己擡起了手。
安娜下意识後退一步,她不忍看麦冬的表情,转身,逃命似的离开了客厅。
麦冬怔怔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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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心累累
温格是真的越来越恶劣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