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远睡了酣畅淋漓的一觉,醒来对上一个巨大的兔头。
雪球贴着他的眼皮在嗅他。
沈星远睡懵了,照着雪球爪爪上的长毛舔了一口。
还是熟悉的味道,舔一舔有利于身心愉悦。
顾承辉坐在床边打领带,侧过头,略显震惊地问:“小沈大夫,你在干嘛?”
沈星远以为自己还在梦里,迷迷糊糊地说道:“这星期之前,我还是雪球,会给自己舔毛。”
“原来,小沈大夫你是兔子变的啊。”顾承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你怎么那么可爱,而且你一定是全宇宙最好看的那一只兔子。”
沈星远掀起眼皮:“嗯?”
顾承辉失笑地说:“可是你看,你冒充球球,还擅自吸它,球球生气了,给出了它的惩罚。”
沈星远往手上一看,就在他和顾承辉说两句话的时候,雪球在他的手背上蹦了一颗望月砂。
原来不是做梦。
但是兔子蹦一颗粑粑并不一定是对人有意见,现在更像标记地盘,宣誓所有权。
换句话说,不是生气,是喜欢。
沈星远觉得,还是不向顾承辉科普这一点比较好,以免伤了老父亲爱崽儿的心。
他伸手向床头柜探去,顾承辉先他一步拿起眼镜,递到他手里。
“谢谢。”
沈星远戴上眼镜,把那颗兔粪球精准地放到雪球的脑袋正中央。
雪球愤愤不平地跺脚,狂甩头,把屎球甩得很远,才心满意足。
沈星远清晰地看到顾承辉那条粉色领带上没有兔头,而是火龙果的暗纹。
怪不得今天打粉色领带,原来是博取雪球的喜爱。
顾承辉低下头,声音低沉悦耳:“今天不上班,再睡会儿?”
沈星远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香味。
沈星远重新闭上眼睛,抱住雪球,一起翻身,眼镜陷进柔软的枕头里。
“嗯……几点了?”
“早上八点半。”
蕤秋是八点半打卡,沈星远打了会儿瞌睡,想到顾承辉都打了领带,突然清醒:“你不上班了?”
“今天不忙,我说要照顾家人,迟一点去。”
沈星远沉默片刻,唇角缓缓扬起。
哪怕只是个借口,但光是听到顾承辉口中说出“家人”二字,他也很开心。
但好像仍然有哪里不对。
沈星远抬眼看到一排黑漆漆的衣柜门,和身下的红丝绒床单,发现了盲点。
“这里是你的床?”
“我说抱你回房间睡,但没说是哪个房间。你房里的四件套被我洗了,昨晚来不及换新的。你放心,我什么也没做。还有——”
顾承辉停顿一下,“红色很衬你,我想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那将是对我最好的嘉奖。”
沈星远:?
心跳突然之间变得很快。
以前也有过这样类似的对话,但玩笑和打趣的成分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