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操心我忙不忙,不如操心自己的四级。”
陈砚川瞥了一眼林亦:“你这学期必须把四级过了。”
英语一直是林亦的老大难,四级他每学期都考,但每学期都重在参与。
冷不丁从陈砚川嘴里听到四级两个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毕业前过了不就得了,现在才大二下,还早。”林亦干笑着敷衍。
陈砚川冷笑一声:“分数一次比一次低,林选手哪来的自信毕业前能过?”
“……”
教练训话时叫他林选手的压迫感都没现在强。
林亦自知理亏,轻咳两声,表态:“我这学期会过的,你放心吧。”
“你上学期也这么说,结果考试前一天还在对着单词书abandon。”
“……”
别骂了,汗流浃背了老铁。
林亦眼看敷衍不过去,老实巴交地问:“那你要我怎么做?给你发誓吗?”
陈砚川态度淡淡的:“晚上再发。”
“为什么要晚上?”
“你的受众不上白班。”
“啊?”
“鬼话说给鬼听。”
“…………”
特么的,我看你也不是人!
“再!见!”
林亦面红耳赤把再见说出了绝交的气势,扭头走了。
上午满课,下午没课,中午在食堂吃了饭,林亦就回宿舍补觉了,没跟室友们去网吧开黑。
连着两天失眠,他困得一沾枕头就着。
陈砚川好像在他生物钟里装了监控一样,睡醒一睁眼,手机就响了。
电话接通,林亦声音含混“喂”了一声。
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问:“在睡觉?”
“嗯。”
林亦抬手搓了把脸。
人清醒点了,嗓子里的摩托车也开走了:“醒了,什么事?说。”
陈砚川:“我叫跑腿给你送了点东西,快到了,你听着声给人开门。”
“什么东西?”
刚问完,宿舍门就被敲响了。
“去拿吧。”陈砚川说。
林亦没挂电话,翻身下床,给跑腿开了门。
报完收货码,跑腿递给他一个塑料袋。
袋子上的logo是学校附近的连锁药店。
林亦打开袋子,里面有体温枪,还有退烧药、退烧贴、感冒药。
“好端端的你给我送这些做什么?”林亦一头雾水地问。
“早上你不是喊冷。”陈砚川在电话里指挥他,“大半天过去了,量量体温发不发烧,发烧就吃药。”
林亦愣在原地。
他身体素质向来不错,一年到头都不生病那种,但就一点,感冒必畏寒,畏寒必发烧,不分季节。
早上他说冷纯属瞎扯,连他自己都忘了说过的瞎话。
但陈砚川记得,还上了心。
换做平时,他只会为兄弟情谊感动,可是现在,除了感动,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袋子里还有去年的四级真题,你不发烧就把卷子做了,我晚上去排球馆找你拿。”
“……”
好的,现在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他已经有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