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川抽了几张张卫生纸给林亦擦鼻血,一边擦一边捏住林亦的鼻翼持续按压。
他沉稳冷静地引导林亦的动作,“坐直,身体稍微前倾,用嘴呼吸。”
“摔哪了?除了鼻子还有哪里痛?”陈砚川语速比平时说话更快,暴露了他理性之外的情绪。
“就,就鼻子……”林亦哭丧着脸问陈砚川,“陈砚川我鼻子是不是歪了?”
他痛得又嘶了一声:“我特么不会毁容吧……”
老天爷啊他可不想做个歪鼻子男。
陈砚川摸了摸林亦的鼻骨,检查完肯定回答:“没歪,不会。”
这话从陈砚川嘴里说出来自带权威性,林亦一下子就安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林亦庆幸道。
陈砚川教他:“你自己捏着鼻翼,像我这样按压,不要停。”
林亦照他说的做:“这样吗?”
“对。”按压止血的事情交给林亦自己后,陈砚川才有空站起来,“我去弄条冷毛巾,你先按着,不要仰头。”
虽然在林亦的认知中流鼻血应该仰头找卫生纸塞住鼻孔,但同时他还有一种更强烈的正确意识——遇事就该不专业的听专业的,所以他没做犟种,乖乖答应。
“好。”
床上的贺兴然渐渐清醒,恢复意识,他愧疚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好,连声对林亦道歉:“对不起,哥,我不是有意的,我刚才认错人了,对不起对不起。”
一听陈砚川要去弄冷毛巾,贺兴然好像找到了弥补过错的方式,急于抓住,手忙脚乱下床:“冷毛巾是吧,我去弄,砚哥你歇着。”
“该歇着的是你。”陈砚川冷声拒绝,看贺兴然的眼神有种凛然的寒气,“不需要你帮忙。”
贺兴然被陈砚川看得后背发凉,讪讪地愣在原地,坐回床上不是,不坐也不是。
刚才跟陈砚川对视的一瞬,他脑中竟然晃过一个念头——陈砚川想揍他。
他还在为这个念头感到荒唐的时候,陈砚川已经转身进浴室了,好像都不耐烦多看他一眼,多跟他说一个字。
……太可怕了。
被父母叫全名都没这么吓人。
贺兴然压低声音跟林亦嘀咕:“怎么感觉砚哥比你还生气,我揍的又不是他……”
林亦一边按压鼻翼,一边甩给他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咋的,贺少爷揍了我还不够,还想给陈砚川也来一拳啊。”
说完这话,陈砚川正好拿着冷毛巾从浴室出来。
贺兴然现在打心眼里怵陈砚川,被林亦这话差点吓没半条命,连忙摆手,求生欲爆棚:“我哪敢,哥你别胡说,我不是那意思!”
陈砚川好像没听到两人说话似的,走到林亦身边,蹲下来,用冷毛巾敷上他的额头。
林亦一记眼刀飞到贺兴然身上:“不敢揍陈砚川但是敢揍我?”
贺兴然冤死了:“也不是这意思啊哥!天大的误会!”
“那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