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刚十七的态度看来,她大概是误会了什麽,这会肯定不会接受魏舒的东西。
於琼接过纸巾撕开抽了张纸出来,什麽话也没问,直接用力把十七往她那一拉,将十七脸上的水渍擦干净。
她双手抓着十七的肩膀,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耐心引导道:“深呼吸,和我的频率一起。没事的,吸气……”
十七望着於琼的眼睛,似是抓住汪洋大海中的一块求生的浮木。
她随着声音深呼吸。
“呼气……”
於琼耐心着引导她好一会,直到十七渐渐平复下来。
接着十七一言不发转身来,散漫的眼眸变得犀利,恶狠狠地瞪了过来。
“你怎麽了?”魏舒犹豫着还是没敢上前,她怕她往前走两步,十七会直接给她一拳。
“文知月是你同事。”十七的眼眶还有些湿润,说话时还有些哽咽。
所有的一切都在彰显着十七敏感的来源是文知月。
但魏舒知道的还不够多,她脑海里有一副残缺的拼图,她没发将片面的丶碎片化的信息拼凑到一起。
“你做什麽工作的?”十七缓步向前,却被於琼拉住了手腕。
她回头看了眼於琼,没说什麽,只转头看着魏舒。
“研究野外生物的,是研究所里打工的研究员。”魏舒刚说一半,面前的十七忽然情绪失控地朝她扑过来。
接着於琼伸手将她圈在怀里,低头在十七耳旁不知道说了些什麽,才见十七的停止了挣扎,恶狠狠地瞪着她。
魏舒被十七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敢肯定,刚才要是没有於琼拦着,十七真的会揍她。
那眼神太过吓人,自己在十七的眼里就像是什麽十恶不赦的坏人。
可她的工作,和文知月之间又有什麽联系?
脑海里的碎片拼了拆,拆了又拼。
可已知的线索太少了,拼凑不出来什麽。
“到底怎麽了?你在害怕什麽?”魏舒眉头微微蹙着追问,“怕文知月?”
刚刚那会十七的反应不像是想到什麽难过的事,那不是该有的反应。
更像是对某种事有的深深恐惧,那种恐惧已经印刻到十七的身体里,像是触发了身体的自我保护。
一提这个,十七的呼吸又乱了,她开始落泪,眼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她身体不住的发抖。
“她这个样子可不能回包厢了,我先带她回去。”於琼从盥洗台上拿过十七的鸭舌帽扣在她头上,推着十七往外走,没走两步,她又转头道,“你一会结束来我家一趟,等下发你地址,有点事要问你。”
“好吧,那我再待一会找借口溜走,尽量错开时间。”魏舒点了点头,心里的疑惑仍在,又许多问题想问,可也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说话机会。
她有预感,一会要说的肯定和现在的事有关。
於琼又补了句:“一个人来。”
魏舒怔了片刻,犹豫着点了点头。
於琼从来没有提过关于她的一些事,她不提,魏舒也很少问。
她向来不是那种过于关注别人隐私的人,她可以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却不会主动过问。
十七对她有敌意,这样的敌意来自于文知月。
可文知月刚刚做了什麽?
魏舒回想了一下刚才在包厢里,文知月一共问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家里除了你以外,还有没有其她的姊妹。
第二个问题:你的名字很特别,是有什麽特殊的含义吗。
两个问题都很正常,可十七却对这接连来的两个问题情绪失控了。
名字……
魏舒沉吟了片刻,她还是决定一会去於琼家好好聊一下。
可疑的点太多,魏舒也有事想问她们。
为什麽十七这麽在意她的工作,在意到她一说便想过来和她拼命。
是拼命,魏舒没有看错,那就是要和她拼命的眼神。
让她只身一人前往於琼家里,她无所谓。
至少於琼不会害她。
要是有那个心,早在十七情绪失控着要过来和她拼命的时候就不会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