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将指尖微微陷入,那种些许滚烫的温度顺着指尖一路蔓延到了心口。
好奇妙的手感,原来整个掌心贴上去是这样的……
她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揉了揉,见雪鸮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弯弯的,像个月牙一样。
甚至还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嘤嘤声,满足般地咕噜噜一直响着。
那半人高的身躯似乎放松下来,矮了一截,就这麽抵在掌心上任她揉捏。
忽然想试一下,像揉小狗头一样揉它,会是什麽反应。
于是魏舒大着胆子揉了一下。
忽然那颗圆滚滚的大脑袋猛地後退,发出一声短促的嘤嘤声。
就在魏舒以为她不太喜欢这样的触碰时,那颗脑袋又慢慢抵了回来,伴着一声清冷又矜持的。
“有点爽过头了。”
魏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雪鸮。”
过了一会,困意重新席卷而来,魏舒打了个哈欠,然而雪鸮的眼睛圆溜溜瞪着,丝毫没有半点困意。
刚把灯给关掉,小火炉又重新贴了过来,那双锋利的利爪被它藏在了蓬松的羽毛下。
那股之前闻过的奇怪冰淇淋味,也消失不见。
接着胸前有个热源贴了过来,像个热水袋一样。魏舒意识到是於琼的脑袋和身子趴在了她身上。
和想象中的分量一点也不同,它好轻,远没有一个儿童重。
魏舒忍不住好奇心,拿出手机在空中自拍了下。
画面上呈现的一个雪鸮连同脑袋都埋在她胸前,整个鸮似是趴成一个条形。
真的和猫好像,特别是瘫成一条的样子,更像了。
“笑什麽?”於琼歪着脑袋枕在魏舒胸前,半眯着杏眼去看她。
“你好像一摊烧鸡。”魏舒勾着唇角,伸手挠了挠胸前毛茸茸脑袋。
只听轻声一哼,那双杏眼吊着似乎有些恼火,随後又顶不住脑袋上手指有节奏力道的按摩,又弯成了个一个月牙。
魏舒实在是困了,又缓缓闭上眼,手上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直到渐渐停下。
“魏舒。”
迷迷糊糊又听见於琼喊她。
“嗯?”魏舒应付地从鼻尖挤出一个短促的哼鸣。
“别睡,给我讲讲你在野外探索的事。”那颗圆滚滚的脑袋在她胸前转了转。
“想听故事?”魏舒睡过一觉还是有些困,只是讲个故事的精力还是有的。
“嗯。”一声短促的嘤嘤声传来,和她平日里的样子极其不同,“有没有去过雪山?”
“没有,太危险了,一般得组建一支探索队才行。我一般都是和方曼黎一起。”魏舒闭着眼慢慢回忆着,“倒是在冬天去过野外。”
“去年冬天,在昌峦的山麓……”魏舒的声音低沉,平稳地讲述着像一个童话故事,“那时候和曼黎姐去追一群北山羊,雪很深,每走一步都没过半个小腿……”
於琼静静地趴在魏舒的身上,时不时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噜声表示自己在听,只是魏舒讲着讲着声音愈来愈小,直到再没了动静。
没过一会又被於琼再次唤醒。
“别睡,然後呢?”
“然後……下了一场暴风雪,我和曼黎姐不敢再深入。其实大多数的时候,野外的工作并不总是惊心动魄,更多的是等待和寂静……雪停了之後,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魏舒的语调很是缓慢,她娓娓道来讲述着一副安宁又美好的画卷。
“那山羊呢,找着没?”於琼追问着。
“找到了。只能说是碰巧吧,漫长的等待总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当时用望远镜去看高峰的时候,看到它们垂在崖壁之上,那麽陡的地方,它们却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