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宫里来人了
双男,席琢攻,沈序受,死对头变爱人。
有甜有虐,HE!
无逻辑,多bug,慎入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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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外头闷雷炸响,大雨噼里啪啦敲着砖瓦芭蕉。
屋内安神香袅袅,沈序伏在案上,做了许多梦。
梦里时而金戈铁马,时而父母举他欢笑,半梦半醒间,似有人进来拨开他的发,说他都长这般大了。
薄削的肩脊轻颤,再睁开眼,屋里并没有其他人来过。
这已经是他收到父母战死边关消息的半个月後了。
沈序眼皮跳得厉害,总疑心要发生什麽。
“公子,公子!”侍女推门而入,神色慌乱,“宫里来人了!”
沈序漂亮的眸子微动,撑着案桌起身,头一阵眩晕,眼前发黑,缓了片刻才逐渐清明。
侍女拿了裘衣过来替他披上,嘴里嘀咕着“什麽时候不来,偏挑这个时候”“哎呀好大的雨,公子别淋了”,又打了伞,全往他这边斜。
二人穿过庭院,走过几个回廊,到了前堂,遥遥看见了打着伞立在雨中的一衆人。
为首的老太监瞧见了他,上前行礼,“奴才见过小将军。”
沈序身子骨病弱,被凉风吹了片刻,便禁不住掩唇轻咳,问道:“不知公公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老太监从袖中拿出圣旨,“小将军,陛下有旨。”
沈序苍白的面色没有变化,双膝跪下去,落在雨水里,衣角顿时湿透,冰凉浸入骨肉中。
莹润细白的手指死死揪紧了衣摆。
身後给他打伞的侍女心疼坏了,又不能做什麽,只求这老太监快些念完圣旨,好叫她家公子早些起来。
本就是靠着汤药才活到了今日,说是泥人捏的也不为过,风一吹就能给吹散了,若受了凉,又该发热难受了。
好在老太监很快便念完了——不是他念得快,而是圣旨就那麽短短几句话。
在听得命他入宫侍君左右时,沈序愣了许久,瘦削身影伏在地一动不动,望着水中的倒影,他只看见了自己漆黑不见底的眸子。
待人离开,侍女纯儿慌慌张张将沈序带回了屋,同另一个侍女霜儿烧热水梳洗,又翻箱拿出棉服,炭火烧着,汤婆子也要备好。
沈序叫二人折腾,最後被裹成了团,抱着汤婆子坐在案前,玉人似的粉粉嫩嫩,眉眼间却愁思不展。
三日。
三日後他便要入宫侍奉君王左右。
不懂其中门道的人听了难免会以为老皇帝有心栽培名将之子,这对他来说是一大好处。
可老皇帝好男风天下人尽皆知,侍奉说的好听,说白了就是侍寝。
当年老皇帝视学国子学,见了他一面,那眼神至今沈序都还记得,每回想起便恶心得食不下咽。
以往有将军府庇护着他,老皇帝即便色欲熏心,也不敢对他做什麽。
如今父母战死边关,偌大的将军府只剩他一人,再无人护他。
“公子,这可怎麽办?”
纯儿已在他面前走了十几个来回,着急得快哭了,“好端端的,皇上怎麽会叫公子去侍奉?公子身子这般羸弱,日日都需要人候着照顾着,如何侍奉得了皇上?
“就算咱们将军府衰落,公子也不该落得去皇上跟前伺候啊。”
霜儿端来汤药,叫沈序给喝了,听到她这话,抿了下唇,看向沈序道:“公子,霜儿觉着此事蹊跷。”
说罢压低了声:“大将军和夫人死讯刚传到京里半个月,这圣旨便下来了,皇上未免太过心急,不像是临时起意,倒像是早有预谋。
“皇上待我们将军府向来戒备,当年便怕大将军起兵造反,将你困于京中,如今大将军和夫人不在了,就怕叫您去宫里,是要把你放在眼皮底下,不让你有机会往北去。”
霜儿一向机智敏锐,却是猜中了开头,想错了结果。
沈序疲倦地擡起眼睫,“我一个病秧子,对他还构不成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