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解决完了,自己人险些被臭晕过去。
扶鹰扶着树吐得昏天黑地,直不起腰,“主……主子,好臭呕……”
席琢没吐,已严严实实堵住了鼻子,连嘴巴也不想张,矜持地离吐得不成样的几人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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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时,锦衣卫方才从洞中出来。
身边跟着沈序和他的两个手下。
看到沈序受了伤,席琢眼皮跳了跳,没忍住过去问:“怎的伤着了,严不严重?”
可别回了京城还没好,叫他爹他娘找他麻烦。
沈序在洞里转了好些个时辰,精神头却意外地不错,眼一擡,轻哼一声,又是那熟悉的冷言冷语:“又没死,哪里就劳烦小侯爷关心了。”
可脸色却是极差的。
席琢刻薄的话到嘴边艰难地咽回去,打算这时候不跟他计较。
视线落在他被布条包起来的脖颈,不用猜也知道是被那怪物抓伤了,不过应当只受了皮外伤,否则可不会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沈序见人没还嘴,眼睛还在看自己的伤处,心情微妙——这家夥好像当真在关心自己,这样倒显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正琢磨着要不要说一句好话,便见蒋崇往这边走来,只得收了嘴。
蒋崇处理好伤口,吃饱喝足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找到铁镝了。”
但不是锦衣卫找到的,是沈序。
沈序不仅帮锦衣卫解决了恶狼,还带着他们去了藏匿铁镝的地方。
与京中校场一样大小的地下宫殿,操练着上千个死士,他们到时已空无一人,只剩下还未来得及运走的大批铁镝,而场内处处暗藏玄机,一不小心便会断送性命。
沈序生于将门,多年来早熟读兵法,这些机关于他来说不是难题,一眼便道破其中关要。
蒋崇说着,却看不出有感谢沈序的救命之恩在里头,只对席琢皮笑肉不笑道:“小侯爷不进去,倒叫沈公子自个儿进去。”
席琢笑得放浪,“指挥使不知,家妻忧心我再进去给伤着了,急着为我寻铁镝,好让我早些回家,这才不管不顾地进去了嘛,你看,这不伤着了。”
说着揪过沈序,给他指了指脖子上的伤。
蒋崇自是有眼,早看到了,只是自己一身的伤也不觉着有什麽,沈序这点伤压根不足为道,是以没提起。
被席琢刻意一提,他还得关心两句。
到底是沈序的功劳,若不是他,还不知有多少弟兄死在那恶狼爪下,蒋崇还是同人道了谢。
待人离去,沈序瞥了眼席琢,心里嘀咕这人竟会为自己说话。
不过也不奇怪,在外他可是他的妻子,丢了人便是丢了他席琢,丢了侯府的面子,自是要与他站在一条船上。
既然铁镝已寻到,也该下山了。
席琢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回魂。”
沈序惊得仰了下头,低低骂了句“幼稚”。
“下山了,”席琢也不恼,在他面前蹲下,“来,小侯爷背你。”
“不用,我腿又没有废,就不劳烦小侯爷了。”沈序擡头看了眼天,还以为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席琢叫他:“小病秧子,你是想回去一病不起不成?”
沈序知自己现在是个什麽情况,可仍不想欠他人情,唇瓣抿紧,复松开,“我自有随光随年背,用不着小侯爷。”
却听席琢轻笑,“你还指望他们?”
沈序往随光随年的方向看去,只见俩孩子抱着干粮狼吞虎咽,腮帮子吃得一鼓一鼓的,活像饿死鬼。
进洞时倒是没带什麽吃的,叫他俩给饿着了。
正看着,忽被人揽了双腿,一擡一颠,背上了背。
“席琢!”沈序惊得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稳住身形,“你……你放我下去,我可以自己走唔……”
“啪!”屁股莫名挨了一巴掌。
平生头一回教人打了屁股,沈序惊得瞪大眼,脸倏然红透,恼羞成怒,他现在简直恨不得将这人的後脖子咬断。
却不大敢,只得冷声说:“席琢,你找死。”
席琢却没当回事,颠着他往外走,乐不可支道:“沈序,你全身上下就嘴巴最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