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吐出:“嗷嗷?”
转眸看向沈序,目露揶揄。
“……”沈序默默收回手,选择闭嘴。
半晌,在席琢放肆打量的目光中仍是忍无可忍:“是随光取的。”
便是把锅甩给了自家侍从。
後头驾着马车的随光只觉鼻子一痒,狠狠打了一个喷嚏,险些给自己扔下马去。
“哦——”席琢点头,“还挺可爱。”
这尾音拖的,明显不信。
沈序脸冷得能冻死苍蝇,见小狼崽还被他拎着,便更不高兴了,“小侯爷乃正人君子,怎的还欺负一只弱兽。”
“正人君子?”席琢说,“你是第一个这麽夸我的。”
沈序:“……”
虽不想做什麽正人君子,但席琢也不欲拎着这小家夥——瞧给这小病秧子心疼的,他都有点不忍心了。
席琢将小家夥放下,让它回自己主子那儿去。
小狼崽又爬回了沈序腿上,蜷起来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沈序快速将宽大袖袍盖上去,将小狼崽遮了个严实。
席琢哼一声,撇开头自看窗外景色去。
一路上二人没再说话,车行了半日,扶鹰在外头架着马车,仰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暗叫不好。
“主子,这天怕是有雨。”
话落没多久,便见远山瓢泼大雨,正向这边席卷而来。
好在前边就是驿站,马车进入院中,席琢先出来,沈序抱着小狼崽紧随其後,一眼便看到了停在院中的另一辆马车,看着精致华贵,不似普通人所乘坐。
席琢也在看,不过很快收回了视线,似是没当回事,驿卒迎上来,便擡步往馆里去。
大雨很快落下,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几人上了二楼,看雨的看雨,吃茶的吃茶。
沈序什麽也不做,还在想着方才看到的车辆,手下不轻不重地在小狼崽肚皮上轻撸。
小狼崽已经睡熟,被撸舒服了便响亮打着呼噜。
这场雨过了半个时辰才堪堪停下,空气都是初春冰凉的气息,沈序身上的药香被吹淡了些许。
纯儿拿来披风给沈序披上,霜儿端来了汤药让他服下,沈序喝了便又是一身药味,舌头都是苦的,偷偷捏了蜜饯吃。
几人下楼要离开,恰巧与要离开的一拨人碰上,
隔空相视,虽都不认识,但一眼似都瞧出了对方的身份。
席琢没有上去问候,那人也没有动作,良久後转身被侍从扶着上了先前那辆华贵不凡的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出了驿站,往晋州去。
“那是何人?”唯有不常出门的沈序看不出是谁。
不知为何,席琢莫名其妙敲了下他的额头。
沈序瞪大眼,正要开口骂人,便听下了阶的人抛来一句:“西南王。”
沈序脚步一个趔趄,被身後眼疾手快的随年扯住。
随光怀里抱着被沈序抱累後给他抱的小狼崽,见状“哎呀”了声,“主子走路要看路。”
席琢听了回头看来,沈序赶快下阶来,有些慌张道:“你既知是西南王,为何不上前行礼?”
“行礼作甚?”席琢擡擡衣摆,“我这一身打扮不就是普通百姓?我二人从未见过,他未必认得出我来。”
沈序不解:“未见过,你怎知是他?”
这可就是说来话长了,席琢用两个字来概括:“猜的。”
沈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