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只怕日後他想逃也逃不了了
贺兰珣眉头轻蹙,未挣脱开。
身後之人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埋怨道:“你总是这样不声不响,什麽都不让我知道,这京中我又不曾来过,这一路跋山涉水,千辛万苦,好几次遭人骗财骗色,你也不心疼心疼我。”
还骗财骗色,这样一个疯子,谁碰见便是谁倒霉,敢骗他财,骗他色?
贺兰珣仍是不出声,压抑地吸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已然捏成拳,青筋暴起。
“你做什麽不说话?”靳笙双手箍紧他的腰肢,“阿珣,你是厌弃我了吗?”
外头传来更夫打更声,许是离得太远,听得并不真切。
这府中是没有下人的,黑灯瞎火,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贺兰珣呼吸愈发急促,身上的热愈发明显难忍。
感受到了他不正常的温度,靳笙唇角弯起一个弧度,甚是愉悦,“阿珣,可是蛊毒又发作了,我帮你罢。”
贺兰珣身中两欢蛊,不是别人下的,正是身後这人。
他恨得牙痒痒,用力闭了闭眼,擡手企图将人推开,“靳笙,你回去……”
“回哪去,阿珣在哪我便要在哪,不要一人回去。”靳笙又不高兴了,手摸到他脖子上,“阿珣不想我?为什麽只有我想阿珣,阿珣不想我?”
靳笙是个疯子,眼泪说掉就掉,委屈至极。
“若阿珣不要我了,我现在就去死。”
想了想又觉得不行,添上一句:“带着阿珣一起死,一起埋在长生树下。”
贺兰珣已然听不大清他说了什麽,脖颈上肩窝上被他糊满泪水,想将人推开,却是提不起丝毫力气。
他痛恨每回都要遭这蛊毒控制,可又难以抑制地贪念着对方的气息,见人哭得这样伤心,又自己安慰:“想……想你。”
靳笙立时停了哭,分明听清了还要撇嘴问:“你说什麽?”
“靳笙,”贺兰珣抓住他的手,不住贴上去,“我想你。”
靳笙这便开心了,心情大好,将他打横抱起往屋中去,“阿珣哥哥定是很痛苦罢,我这就来帮你。”
贺兰珣闭上眼任由人抱走,攀上他肩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大门缓慢合上,门板底下有一条黑红相间的毒蛇爬出,吐着蛇信子出门寻猎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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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序风寒痊愈後,宫里来了圣旨,命他为大理寺少卿,追查铁镝一案。
同日,平北军军权上交,因北洄频频进犯,平北军无主帅,永顺帝将虎符交与席琢,命其三日後前往青州带军镇守边关。
“公子……”
纯儿几近哽咽,泪水晕湿眼眶,“大将军一手带出来的平北军……就这麽给了他人,怎叫人甘心!”
今日突闻此消息,沈序抱着小狼久久未有动静,竟一口血喷出,险些昏死过去。
好在院里没其他人,俩侍女将他扶进屋,隐忍了良久,还是忍不住掉了泪。
随光随年站在门外,拳头死死攥着,呼哧呼哧喘着气,恨不能将虎符夺回来造反,现在就回青州去。
“国一日不可无主,军不可一日无将。”沈序将染了血的手帕攥紧,收入衣袖中,“总要有人披坚执锐,统兵以战。”
“金瓯无缺,黎民安居,这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