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沈序被掳走了
次日,沈序于上回的茶楼与淇王听曲饮茶,半个时辰後淇王突感不适,沈序将人送离。
从茶楼出来,霜儿与纯儿一左一右跟着沈序,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小摊贩叫卖不断,要比往日热闹得多。
“公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纯儿左顾右看,见一老翁抱着糖葫芦经过,忙伸手拿了三根,给了钱出去。
“逛街。”沈序温声轻笑,“你二人平日鲜少出门,今日正好有空,可以好好一逛。”
纯儿将糖葫芦分给二人,将自己的塞进嘴里啃了口,“给霜儿买点脂粉玉饰罢,老大不小,也该打扮打扮,好寻个郎君嫁了。”
霜儿脸一热,擡起拳头作势揍她,“别胡说,我要一辈子待在公子身边伺候公子的,此生都不要嫁人。”
纯儿笑着往前蹦跶,“那也买,咱们姑娘家本来就该漂漂亮的,打扮又不是给那些臭男人看的。”
“你小声些,这可是在街上。”霜儿提起裙摆追上,绕过人群跑了几步,突然想到什麽,回头一瞧。
只见摩肩接踵的人群,哪里还有沈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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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序教人群搡进小巷中,刚扶住墙站稳,忽觉被人抓住手,还未回头便叫人捂住了口鼻。
布巾沾有迷药,只挣扎须臾他便没了动静,几个乔装成普通百姓的刺客迅速将人带离。
先前吃了解药,沈序并未彻底晕厥,察觉到被带上了马车,从行径的方向看,马车应是往城外去了。
京城郊外,树影婆娑,山鸟鸣叫。
侍卫从树上跃下,拍了拍手上的脏物,“主子,弟兄们把桑山都搜遍了,没有发现兵马踪迹。”
京城有桑山与令山两座高山包围,山中森林茂密,地势复杂,最易藏兵。
桑山较大,且没有令山地势险峻,行兵容易些,来时兵分两路,席琢带一部分人马搜桑山,扶鹰则带另一部分人马搜令山。
桑山已经搜遍,若连令山都没有,那只能再往外几座山扩搜,如此一来便要耗费不少时日,况且,拖得越久便容易打草惊蛇。
席琢翻身上马,攥紧缰绳,“去令山。”
一衆人马疾驰往令山而去。
郊外木屋中,沈序叫人推倒在地,扯开了蒙住双眼的布条。
面前坐着一人,低着头只能看到对方垂落在地的玄色云纹衣摆,彰显对方的高贵身份。
沈序擡起头,入眼的不是淇王还能有谁?
“我知道你并不感到意外,”李琮昱披着一件大貂坐在木椅中,幽幽看着他笑,“我也知道,你早就发现了这一切都是我所为。”
沈序看到了他食指上转动的翡翠扳指,“王爷不杀了沈序,反倒将沈序带出城见面,安的是什麽心?”
“本要派人直接解决了你的,不过仔细一想,你身为平北将军之子,深谙战术,兴许能助本王攻城逼宫,杀了太可惜了。”
李琮昱将手指从扳指上移开,俯下身凑向他,“你若归顺于本王,本王赏你一个从龙之功,到时想要什麽本王都能给你。”
见他伸手过来,沈序嫌恶地别开头,“要杀要剐随王爷便,可要沈序做叛贼,沈序坚决做不到,宁死无悔。”
“不愧是平北将军之子,有骨气。”李琮昱唇角的笑容愈发放大,却猝不及防说,“你恐怕还不知道你父母和那十万平北军是怎麽惨败的罢?”
闻言,沈序瞳孔震颤,直直看向他。
“老皇帝忌惮平北军多年,早就动了收回兵权的心思,若不是大金与北洄年年交战,作为边关要地的青州不能少了将军,你父亲手里头也不会一直攥着虎符。”
“去岁秋,平北军将北洄大军打退至朔望原,得以喘口气,正逢我在北洄做质子,十年之期已到,太子前往北洄接我回京,经过青州时拿了平北军的作战计划,为除掉你父亲,将作战计划原模原样告知了敌军。”
“拿到作战计划,北洄大军重整旗鼓,杀入北月关,直入青州边境,你父母带兵拼死抵抗,终是退守青州,北洄大军攻城两月未攻破才放弃。
“第二年还未入春,青州粮草殆尽,你父母多次上书请求粮草支援,老皇帝视若无睹,拖至入春时才准边关粮马供给地鄢州送一批军粮往青州,中途接连遇雨,军粮送至青州时有的腐烂,有的发了芽。”
好似体会过是何种滋味李琮昱王舔了下干燥的唇,“人在饿的时候是会相信吃什麽都不会死人的,平北军吃了,吃倒了一片,还未倒的上战场,要麽被割了脖子,要麽被剑刺穿了心脏,一夜间尸体堆成山,血海绵延数十里。”
他直视着沈序的眼睛,一字一句说:“你父亲被砍了脖子,你母亲叫人侵犯至死,这一切,是你拥戴的天子拥戴的储君所致,沈序,是他们让你父母惨死,让十万平北军白白葬送性命。
“你猜为什麽青州快要被攻陷时北洄突然退了兵,留得一城百姓安在?是剩下的数十万平北军苦苦支撑,也是大金与北洄做了交易。
“皇帝与太子只要沈渊死,沈渊死了,北洄退军,能保他们十年的粮食战马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