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霜儿总觉着他周身的阴暗戾气瞬间都消下去了不少。
“你怎麽才来找我,我都等你好久了。”靳笙搂过贺兰珣的腰肢将人往自己身边带,“我还想着若是你再不出来找我,我便进去将那病弱阿哥杀了。”
闻言,霜儿不及惊讶于二人举止亲密,吓得停住了脚。
贺兰珣拍开靳笙的手,对霜儿冷冰冰道:“莫听他胡说,你便回去罢,我们这便走了。”
“……哦好,那您二人慢走。”
霜儿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去看,只见还未走远的贺兰珣叫靳笙牵住手,贺兰珣未抽回,靳笙便如同孩童般高兴地歪头去蹭他脖颈,再牵着人往前走。
举止这般亲密,二人这是什麽关系啊?
霜儿心中嘀咕着,快步欲回屋子,却有人匆匆跑来,将她叫住。
来人衣衫褴褛,发丝枯黄凌乱,唇瓣干裂,面庞手部粗糙,霜儿愣了瞬,还以为是有乞丐跑家里来了。
却见那人目光惊喜又悲痛地扫过前院,“这便是平北大将军的将军府?”
猜到了什麽,霜儿心尖微颤,怔怔看着眼前人。
“你……是何人?”
-
晚间席琢回来,沈序刚吃了药,见到人吃了一惊,“你怎的过来了?”
等了这麽久不见人影,他还以为席琢回了侯府,今夜该是不会过来了,不曾想刚吃了药想要躺下这人便来了。
席琢愣了瞬,旋即开口道:“我娘不放心,让我过来照顾。”
来就来了,哪里想过为什麽。
他教沈序问得发懵,这时候才意识到按正常情况,他的确该在侯府住的,来沈序这儿作甚?
可人都到这儿了,还能回去不成?
席琢理直气壮编了个谎,坐下便拿了桌上一杯水饮尽,擦了把嘴角,“渴死我了。”
“……”来不及阻止的沈序悄悄闭上嘴,佯装无事发生。
席琢将杯子放下,又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看着想像是一整日滴水未进,渴坏了。
沈序将随手拿来看的书册放下,问他:“可用过膳了,我让霜儿纯儿做点吃食?”
他病来如山倒,许多事都需要席琢帮衬,之前窃镝案收尾也是叫席琢去办的。
席琢这一日又是往大理寺去,又是进宫为他述职,又是带兵往城外去的,忙得脚不沾地,沈序到底生了愧疚心。
席琢倒也没瞒着:“还未用过,刚从宫里头出来。”
沈序便叫霜儿纯儿去做些吃的,俩丫头现在看席琢看得顺眼了许多,知是他饿了,问了口味便往厨房去。
屋中只剩下二人,沈序沉默片刻,将桌上的点心推到他面前,试探问:“你总进宫,可是与太子商事?”
他现下穿着素白寝衣,肤色本就白皙,这下衬得更是如玉般白净,席琢目光不自觉落到他露在外的锁骨上。
停留片刻,不留痕迹地移开。
“明昭帝身子愈发羸弱,这些时日只能躺在榻上,无法行走,朝会都是在其寝殿进行,便是将许多政务交由太子处理,包括淇王一案,今日进宫便是同他商议如何解决淇王兵马之事。”
沈序未察觉到他的视线,一手挽着衣袖,一手倒了杯温茶,“淇王应当已察觉到你们摸到了他藏兵之处,再不动手,恐怕还未寻到人这仗便先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