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
沈序可是会医术的,伤在左胸口位置,不妨碍用右手。
不过他并不计较,儿时母亲便同他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席琢为他做了这麽多,不过伺候人罢了,沈序完全能接受。
喂完了水,这还没完,席琢舔舔下唇,道:“我这手擡不起来无法吃饭,待会儿用膳时你便喂我罢。”
又说:“在我好之前你同我睡一起,端茶送水什麽的,起夜的时候还需你扶着。”
沈序:“……”
他席琢还真是不客气,直接拿他当小厮使唤了。
见他又揪了揪衣袖,席琢便觉着有趣得很,眉开眼笑问:“怎麽,你不乐意?”
沈序好看的脸上尽是屈辱愤懑,不情不愿,声线还带了那麽点委屈,“没有,这都是沈序应该做的。”
席琢便憋不住了,捧腹大笑起来。
笑得过于夸张,扯痛了伤口,“嘶”一声又闭上了嘴,白着脸不说话了。
沈序:“……”
果真是恶有恶报。
他又心情大好,听到外头丫鬟们的玩闹声,起身走到窗边去瞧。
见外头暮色动人,不由得看走了神。
席琢目光寻去,才发现沈序身上穿着寝衣,估摸是醒了还未来得及换便往他这儿赶了。
这麽一想,席琢便觉心脏跳得有些快。
多看一会,心跳莫名加速,心口火烧火燎的。
心说这蛊毒未免太折磨人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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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命人做清淡膳食过来,顺便一道过来瞧了二人,三人一同用了晚膳。
因着侯夫人在,沈序倒没有喂席琢,说擡不起手来的人照样吃得津津有味,两只手比他的还来得灵活。
听沈序要在偏房睡,侯夫人不放心,偏房的床到底没有主屋的大,是以让下人扶席琢回了主屋。
席琢被人扶走了,沈序还在偏房,侯夫人同他说了他身体上的事。
昨日醒来时霜儿便同他说了,是靳笙用蛊毒救了他一命,沈序已决定明日去贺兰府上一趟当面道谢。
却听侯夫人说:“长寄,有了这两欢蛊,此後馀生你都要同琢儿绑在一起了,你可有怨言?”
两欢蛊……
沈序当即愣住。
原来他能醒来,是因为被下了两欢蛊?
那拿心头血喂养两欢蛊的人是……
未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侯夫人道:“听到能救你,琢儿便不管不顾,从苗疆少主那里求得了两欢蛊,取他的心头血养蛊。
“第一次取心头血时疼晕了几次,怕没能救活你他先送了命,我到底太过自私,劝他停手,可琢儿说只要这一个办法了,他一定要救你。
“给你下蛊时未经过你的同意,姨母只望你不要怨琢儿。”
侯夫人乃当朝长公主,性子却是柔软,因着沈序的事她掉了不少泪,这会儿又红了眼。
沈序心尖震颤,呆愣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