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富远推了推他,“去去去,快去把城门打开放人进来。”
“可……可是这几日战事紧,将他们放进城中不好罢,若其中混入敌人……”
“本官让你去你就去。”刘富远给了人脑袋一巴掌,“你不知那新来的主儿最是心善,若知我们看到难民不放进城,到时候怪罪下来,岂是你我能担待得起的?”
守兵赶忙下了城墙,将指令传达,看守城门的士兵不疑有他,直接开了门。
城门缓缓打开,露出外头一群蓬头垢面的难民身影。
眼神却不似往日难民渴求入城,而是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前方。
门一开,便脚步轻盈奔入城中,不及守门士兵一一验身,已是掌下亮刀,大开杀戒。
“啊!”
街上百姓惊叫逃亡,有的只跑了几步,便叫人一刀捅穿腹部,瞪着眼直挺挺倒下,腹部下方溢出的血向四周蔓延。
几人乱刀砍死人,在守城将士追来,已是齐齐跃身上屋顶,直冲将军府方向去。
刘富远听到动静,欲要下城看情况,守兵匆匆跑来,着急忙慌道:“不好了大人,放进来的难民乃敌军装扮,直接动手杀人了!”
刘富远两眼一黑,险些站不稳,急得跳脚,“还愣在这里干什麽,赶快去拦人呐!”
人是他放进来的,城中百姓若有死伤,这下真是罪责难逃了。
将军府。
沈序这两日因着思虑过度,少眠多愁,身子经不住这般折腾,病来势汹汹,昨日发了高热,今日烧退下,却仍是不大舒服,咳嗽不止。
他伏在案间看着从军营里送来的战报,掩唇咳了咳,候在一旁的霜儿不放心,叫他歇会儿。
沈序无心歇息,正要拿笔另起一封寄出去。
窗外,几个刺客落入院中,提刀冲往沈序所在的房屋去。
还未靠近,一剑扔来,在最前头的猝不及防被捅穿钉在木桩上。
随年闪身而来抓过剑,拿回手中,拦在他们面前。
随光从房顶上翻身落地,甩去几片暗器,四周廊道涌来将军府侍卫,两方交手,刀剑碰撞。
屋中,沈序和霜儿听到动静,转头望向门口。
霜儿走到窗边看了眼外头,过去将门关紧,回来对沈序道:“公子,有敌军闯入府中,是奔着你来的。”
沈序放下笔起身,嗓子干痒,又忍不住咳了几咳,透过窗缝看外头的战况。
“他们身手这般厉害,不像军营中出来的。”霜儿站到旁边,眉心紧锁。
“应当是精锐步兵。”
沈序话落,头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瞬时破了大窟窿,一人落下,拿刀直逼沈序而去。
“公子快躲起来。”霜儿掌下亮出软刃,上前一步挥去软刃,直取对方喉咙。
却在堪堪触碰之际,那人骤然退後闪开,软刃抓空。
还未解决完眼前的人,顶上又跳下两名刺客,长刀横扫向沈序。
霜儿破口叫出声:“公子!”
欲过去救人,却叫人一刀拦在身前,反手扫向她脖颈。
霜儿忙旋身避开,又不得已与之缠斗。
沈序摔入床中,迅速从袖中抓出匕首,在刀落下时滚身躲开,挥袖一把灼红散洒出,即将取他性命的男子面上触及,立即灼烧红透,还未尖叫出声,已被沈序逼近,拿匕首割了喉。
鲜热的血液喷溅在脸上,沈上瞳孔中浸满红色,指尖颤抖,却是死死抓着匕首。
另一人拿刀砍来,沈序一脚将死去之人踹开,促使落下的刀刃偏移,立时翻身下床。
却叫扑上来的男子撞到窗户上,後腰压在窗框上,疼得冷汗直冒。
眼前是他双手死死抵住拿长刀一点点用力往下按的手。
沈序额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面上苍白,唇瓣抿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