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舟一愣,呆呆地看着他,“唐沉意跪十四天,就为了娶我?”
“这婚事不成就算,谁让他跪十四天的?”江夙舟心疼坏了,喊马车夫停下,起身就要下去。
“做什麽去?”席琢将他拉回来,“你若现在去说不成了,那他跪这麽多天的意义何在?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魏呈之附和:“对啊,他肯为你做到这一步肯定是心里有你,想把你娶回家,你若主动放弃了,算怎麽个事?”
席琢道:“回家等着罢,他明晚就能出来找你了。”
马车行到江府门口,把江夙舟放了下去。
见他迟迟不回来,等在门口的江夫人见到人,欣喜地上前去,“舟儿终于回来了,娘还担心你出了什麽事。”
她望向远去的马车,“咦”了声,“是侯府马车送你过来的,怎麽不叫从卿来家里玩?”
江夙舟拉着她入府,“天都要黑了,改天从卿再来玩。”
他娘稀罕席琢稀罕得很,每回人过来都能被她留个半日,不知席琢怕不怕,反正他是怕了。
次日,江夙舟坐立难安,等了一整日。
天都黑了,唐沉意还没来找他。
等到天快亮时没控制住,睡死了过去。
清早,外头锣鼓喧天,炮竹声响,一车又一车的聘礼送入江家大门。
江夙舟被吵醒,翻了个身从险些从床上滚到地上去。
小厮推门入屋,“少爷,少爷,不得了了。”
江夙舟睡眼惺忪,眼睛都睁不开,含糊地问:“怎麽了?怎麽这麽大动静?”
小厮将他拉起来,着急忙慌道:“那个唐家少爷,给您下聘礼来了!”
江夙舟猛地坐起身,“唐沉意?”
“对对,就是他。”
困意一点也没了,江夙舟迅速下了床,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便跑出了家门。
刚跑出几步,便在连廊处碰到了来寻他的人。
江夙舟停住脚,呆呆地望着人。
唐沉意也停步,看着他。
他手里头还提着个笼子,笼子里头装着只大雁。
这还是他来时匆忙,他爹怪他不懂事,让人给他塞的。
二人对望半晌,走近了,江夙舟挠挠後脑勺,“你来了啊?”
唐沉意看他一眼,心慌地别开头,“嗯。”
江夙舟还从未有过如此腼腆时刻,左右看看,目光落到他提着的大雁上,找话道:“来给我下聘礼啊?”
唐沉意点头,轻“嗯”了声。
江夙舟又问:“你愿意娶我啊?”
唐沉意终于将头转回来,正视他的眼,无比认真道:“我本就想同你好,你愿嫁,我自然愿娶。”
江夙舟脸上一热,支吾半晌,搓了搓手,从他手中接过笼子。
“那咱们这婚事,就这麽定了?”
唐沉意紧抿的唇一松,点头,“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