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月就不想拿,连退了两步。
孟清雪也不想喝:“我们是潞州人,很少喝绿豆汤的。”
日思夜想的姑娘近在眼前,常思诚怎能忍住,朝前逼近道:“喝喝就习惯了,真的,一点都不难喝,孟大姑娘,你尝尝吧。”他把碗递来。
手指在袖中缩着,又想后退,可这有什么用?
都这个时候了,又何必负隅顽抗?她不是堂妹,堂妹可以做成的事,她做不成。
孟清月在心里叹口气,伸出手。
指尖快要碰触到碗沿时,有人在身后道:“不想喝就别喝。”
熟悉的声音……
她转过头,惊呼声:“戚二公子!”t
明知道他们不可能,孟清月心里竟仍涌起一丝欢喜。
见她冲着戚纶笑,常思诚的妒火立时被点燃:“你们认识?”
“认识。”戚纶回答。
他之前让随从查孟家,现孟家要与常家结亲,那常三公子一无是处,难怪她那日要去云阳楼喝酒消愁,后来还请他去家里,想必是要他帮忙,所以得知她今日出门,前来一见。
常思诚怒道:“我不是问你,我是问她!”
孟清雪淡淡道:“问姐姐又能改变什么?认识就是认识,不会变成不认识。”
感觉到语气中的不屑,常思诚差点气昏。
他离孟清月近,一把拽住她:“你说,我不听他们俩的。”
孟清月被吓到,用力抽自己的手腕:“常三公子,你别抓着我……”
见到此情此景,戚纶更加明白孟清月为何会哭。
他喝道:“放开她。”
今日过后,两家就能结亲的,在常思诚看来,孟清月就是他的囊中之物,谁想中途会冒出一个戚纶。
会宁侯府的二公子,长相英俊不说,听闻身手也很好,将来要谋个武职不难,这样处处都比他优秀的公子,居然跟孟清月关系不错,今儿还那么巧碰上。
她还对他笑。
常思诚已经失去理智:“你管不着,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孟三姑娘,你快让他走!”
孟清月怎么可能让戚纶走,她本能地看向戚纶,向他求救。
戚纶沉声道:“你再不放开,别怪我动手。”
常思诚就让随从拦住戚纶。
看出此事是不能善了了,戚纶三两下就将随从打趴下,而后扣住了常思诚的手臂。
力道袭来,如铁钳一般,令他骨头生痛,常思诚大叫一声松开了手。
可在孟清月面前,他岂能求饶,随之就朝戚纶打去……
长辈们还在闲谈时,见常家随从突然来禀告。
“三少爷被打了,夫人!”
常夫人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思诚被打了?思诚吗?”
“是,就在杏花林那里……”
常夫人震惊:“谁动得手?好大的胆子!”
“会宁侯府的戚二公子。”
老太太与杨氏面面相觑。
等她们赶到的时候,常思诚正被戚纶钳制着,不能动弹。
见到常夫人,戚纶松开手,弯腰拍一拍被弄脏的衣袍,慢悠悠道:“常夫人您是他母亲,出门前应该好好管教他,莫对姑娘动手动脚……今日幸好是我打抱不平,换做别人,他此时已经见血。”
简直是倒打一耙!
常夫人气得浑身哆嗦:“我家思诚怎会做出这种事?你别血口喷人!”
戚纶笑了。
有其母必有其子。
“您自个儿问他吧,我还有事不奉陪了,”临走时,他看向老太太,“老夫人瞧着就是有慧眼的,想必不会看错人。”说罢告辞离去。
杨氏目瞪口呆。
这戚二公子是来得哪一出啊?
若是想娶大女儿,大可以来提亲,怎地却来搅和他们两家的事情?搅和就算了,又不提女儿,他到底是何意思?她朝孟清月看。
孟清月垂着眼,心里一团乱。
常思诚叫道:“你别走,有种我们再过过手!”
他能赢吗?常夫人厉声道:“闭嘴,先回府,”邀请孟家女眷,“快要午时了,就在我家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