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溪一双大眼睛瞬间没了神采。
“往后会有更多尸体给你解剖的,你放心,不急于一时。”
一个猴有一个猴的栓法,祝时溪听后果然眼睛一亮,欢喜地走了。
祝时溪的解剖报告说是解剖报告,其实更多的是抒她第一次解剖真人的激动,以及看到五脏六腑以及各种肠子的兴奋,最后还感谢了一番林肆给她这个机会。
当然,还小小的埋怨了一下这几具尸体略微破烂,希望下次能够得到更加完整的尸体。
林肆一直想开设一家医馆,但她也不着急催促祝时溪,毕竟在现代医学生也要学很多年。
学的扎实才是最重要的。
今年夏天的棉花长的格外好,除开纺织棉布的量,林肆特地留了一些棉花,不为别的,正是为了给女郎们制作月事带而用。
林肆与春意都还没来月事,故而林肆最先问的梁年与左莜。
像梁年与左莜这种有些经济基础的人来说,月事带多用舒适的丝绸,中夹草木灰。
体验比不上现代的卫生巾,但也不至于到不舒服的地步。
但底层百姓没有选择,只能麻布中夹草木灰,再穷一些的干脆夹稻草杆。
麻布穿在身上都会有轻微刺痒感,更何况是作为月事带,好在现在有棉布,百姓的选择比以前多了些。
林肆打算对整个黎县的女郎免费放晒干的棉花,用以混合草木灰使用。
棉花的种植规模还未扩张,等到扩张以后,林肆还想制成卫生巾免费。
现在只能先棉花啦。
林肆叫来左莜和梁年商议此事,不光要免费的棉花,她还要进行一场关于月经卫生的讲解。
现在黎县的经济条件提了起来,思想建设也不能落后。
现在女工们自己赚钱,在家都挺起了腰杆,正是思想进步的时候。
古代视月经为不祥之物,来月经的女郎不能祭祀、祭拜。就连女郎们自己也羞于谈起。
左莜听闻林肆要免费放棉花用做月事带,仍是愣神两秒。
她没想到林肆这般面面俱到,连月事带都考虑到了。
左莜的语气带了些遮掩:“那此事得悄悄进行才是。”
林肆一脸无所谓,“也不必太遮掩,只说是黎县的女郎皆可在纺织厂领棉花就行。”
梁年想了想,“也是,只说领棉花,又没说这棉花是何用。”
左莜知道林肆为了找棉花还是费了许多心思,棉布也能带来收益,“这棉花来的也不算容易,你就这般免费了?”
林肆眨眨眼睛,“对呀,谁让黎县是我的封地呢,谁让黎县的百姓成为的我子民就天生好命运气好呢。”
梁年在心中默默接话,运气好的不光是黎县,还有她。
月经卫生一事,林肆打算让祝时溪主讲,她和左莜旁听,但黎县的女郎众多,若是全部都来听,不太现实,先不说没有那么好的场地,这人一多,坐在后面的人也听不到。
索性就选女工代表,街巷代表来听,代表们听了以后,再给巷子里的女郎开小会传达。
*
康竹青被选为了街巷女郎代表要去听一场座谈会,说是县主也会在。
整条巷子就选了康竹青一个女郎。
康竹青高兴的不行,下了工在家兴奋的走来走去,“这一条巷子就选了我一个人,就我一个!我康竹青何德何能去听县主讲话。”
石土和石头也高兴。
石金在纺织厂当大班长,这下康竹青又被选去听座谈会。
俨然已经是这一条巷子里的令人羡慕的存在。
康竹青足足走了二十个来回以后,又开始自言自语,“我得穿什么衣裳呢,就穿新做的棉衣,得打扮的精精神神的才是,我这头也得梳个好看的髻。”
石金下班回家,就瞧见自家娘亲兴奋的要命,连带着炒菜都哼曲。
康竹青对着石金一脸骄傲,“我被选为街巷代表。要去参加一场什么座谈会呢。”
石金作为纺织厂大班长,必然是要去参加的,但也不想扫了康竹青的兴致,只一脸笑意。
“阿娘真厉害。”
康竹青最开始是兴奋,兴奋过后又十分紧张,“这座谈会,都说些什么?我这大字不识的,去了应当做些什么啊,而且这次似乎全是女郎参加,这是要讲个什么东西?”
石金还真不知道。
她只知道被选去听会的都是女郎,但讲什么,别说她,就连摇娘也不知道。
她安慰康竹青,“到时候去了就知道了,只需要坐着听县主讲话就好了。”
石金的兴奋不比康竹青少。
能听再见到县主,能和县主开一场会,她很开心。
林肆为了这场会议,特地借用了梁年家的一间宽阔的屋子,也不必摆凳子,摆上草垫,听课的众人席地而坐便是。
不光如此,那林肆刚享用了没两日的手摇风扇也搬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