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沙雨没有回应她,甚至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她看着账本上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仿佛看见一堆正在疯狂啃咬河堤的白蚁。
凃偲语无伦次说了半天,见龚沙雨表情越来越凝重,手上翻页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完全没有要找她算账的意思。
菟丝花口干舌燥的看了眼桌上的红酒。
其实从进门起,她就看上了这酒的颜色,像是眼前这人身上流淌着的血一样,是否也能带来同样的力量呢?
想着想着,凃偲拿起醒酒瓶,偷偷尝了一口,酸中带涩,涩中带甜,不好喝!
可龚沙雨为什么喜欢喝?
凃偲不信邪,又尝了一大口,这次甜比酸多。
一口…
两口…
三口……
再来一口……
欸!为什么有两个龚沙雨?
凃偲用力抬起头,这次越发确定龚沙雨也是某种精怪了,她抬手去摸她的脸,想通过触感来确定下:“喂!你到底是何方道友?”
龚沙雨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莫名其妙的问题吓了一跳,意识还未回笼,脸已经被一双柔软无骨又力气奇大的手……托捧起来了。
“?你…”
“你闭嘴,嘘!”凃偲打断龚沙雨的话。
“!。!”龚三小姐第一次被人吼,当即震愣三秒。
“老婆,让我尝尝你这漂亮的嘴是什么味道?姐姐……”凃偲不知道为什么,她确实萌发了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和灵力无关,此刻的她,仿佛什么都能做,也什么都敢做。
于是她问出这句她想过很多次的话。
菟丝花精不亏是对抗过天劫的妖,醉酒后胆大到可以命令龚沙雨了。
龚沙雨今天的心境格外复杂,整个裁员计划都在自己掌控之内,哪怕发生一两起示威,她也能从容面对。
但……从这个账本失踪后,一切就变得不可控起来。
本想早点回来整理下思绪,谁承想她花了一周未找的账本居然就在家里,还被这个熊玩意儿当垃圾垫,满腔疑问来不及问出口,倒是被这口柔软给堵住了。
很明显,凃偲喝醉了…
但,龚沙雨没有。
草木特有的香味混合着红酒香醇香,龚沙雨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酒量,明明才一小杯,怎么就晕头转向了呢?
她听到自己身上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崩裂的声音,也切实感受到了,情|欲如同觉醒的小兽从那裂缝一寸寸爬了出来。
两唇相对,一触即放,凃偲的手倏地失了力气,整个人往龚沙雨怀里扑。
龚沙雨眼神几变,张开怀抱,让凃偲的上半身完全禁锢在两臂之间,两人的身体几乎重叠。
她严重怀疑凃偲没有长骨头,看着柔弱的身躯,其实很有肉|感,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