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一挥,袖中落下一张血色符箓,啪地贴在半空。符面立刻燃起,火光在房间里炸开,逼得阿锦的身形一顿。
但她只是停了半秒,便猛然张开手,指尖生生将火焰撕碎。
"退!"贺临川低吼一声,把王母往墙边推去,自己迎着阿锦的冲势挥出一串铜钱。
铜钱在空中旋转,发出清脆的叮鸣。
阿锦发出一声尖啸,声音细长刺耳,直灌耳膜,逼得我眼前一黑。
贺临川趁势冲上去,手腕一翻,掌中多出一柄短匕,匕刃泛着冷光。
短匕不是金,不是银,而是裹了黑色符线的骨刃。
他侧身掠过,像条影子,骨刃直奔阿锦颈侧。
阿锦却像水中游鱼般一闪,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刚碰到皮肤,贺临川的脸色立刻白得像纸——我甚至听到一声轻微的骨节脆响。
"放手!"贺临川一声沉喝,双指一勾,脚下一踏,铜钱链猛地收紧,把阿锦的腰死死锁住。
那铜链缠绕着阿锦,符文沿着金属浮现,一节节燃起幽蓝的光。
阿锦尖叫着挣扎,身形忽隐忽现,像是要直接化作黑雾逃走。
贺临川猛地甩开她的手,反手一掌,将一张符箓硬拍在她额心。
"镇!"
符光爆开的一瞬间,贺临川趁势收链,整条铜钱链绕了三圈,将她整个死锁在半空。
那画面诡异到极致,我看到怨灵被悬着,头发和衣角在无风中剧烈翻飞,幽蓝的光将她的轮廓死死刻在黑暗里。
""封!"贺临川咬牙低喝。他右手一沉,链尾猛地垂下,伴着符光与嘶鸣声,阿锦被硬生生压进地面中央的铜钱中。
符箓贴合的瞬间,整个房间重归死寂。
王母在后面颤着声喊:"阿锦!"
贺临川微微喘着,手腕上还有链子震动残留的细颤。他将那枚镇着阿锦的铜钱小心放到手心,唇中低低念了几句咒。
"你在干什么?"我忍不住问。
"她的怨念太重,符箓只能暂时封住她,等她冷静一下再处理。"贺临川的声音还带着刚才的低哑。
我盯着那枚铜钱,看到里面有东西正缓慢地贴近,隔着一层阴影朝我笑。脊背顿时一凉。
贺临川将铜钱收进锦袋,又随手在袋口贴上了一张符,才转过头来看我:"好了,现在我们来处理故事的另一个主角吧!"
贺临川走到另一侧的王母,她现在的样子很诡异,她的面容上还一个男子的魂影在阴雾里浮现,一个半透明的面容,五官模糊,却能看出他正用力想对谁说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像破裂的纸,轻得几乎听不见。
贺临川抬了抬手,淡声道:"说清楚。"
男子的眼眶慢慢泛红,雾气也随之翻涌起来。
"阿锦死后……我什么都做不了。我阻止不了……家人要她死。"他咬着牙,"我只能看着……他们把她拖下去,淹死……再请道士,把她的魂,封进一面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