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川点点头:“是的,我是这的店主,贺临川。”
“我们……我们遇到了些麻烦。”男的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
这两夫妇,先生名叫吴炎,妻子名叫何甜甜,他们家每到深夜,院子里都会传来狗的狂吠声。本来以为是邻居家的狗,但是问遍了邻居,都说没有养狗。更奇怪的是,他们家的院门明明锁得好好的,可每天早上起来,院子里都会留下一些泥泞的爪印,像狗的,又不太像。”
吴炎说到这里,脸上的疲惫更重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找了许多人来看,他们都说这是风水问题,可就是找不到原因。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听说这里很灵验,所以就……”
贺临川听着,静静地看着他们,目光深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坐在旁边,觉得事情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有很多可能性,不太像是精啊怪啊之烦的。我朝贺临川看去,发现他正朝我使眼色。
我心领神会,生意上门了。
贺临川这才开口:“两位,你们先别急。我需要去你们的家看一看,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夫妇俩对视一眼,男人点了点头:“好,那麻烦贺天师了。”
贺临川又跟他们聊了一会儿,约好明天早上出发。
送走他们后,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好奇地说:“听着就瘆得慌。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家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笑眯眯地说:“等明天去了,不就知道了?”
好吧!那就明天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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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开着车一路向郊区驶去,城市的建筑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稀疏的路灯和树影。
我坐在副驾,打了个哈欠,看着贺临川专心开车的侧脸,不禁犯嘀咕。
“老贺,你说我们天师馆,怎么老是接有钱人的活儿?”我问他。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眉毛一挑,笑道:“怎么,你嫉妒啊?”
“我平等地嫉妒每一个有钱人。”我没好气地说,“我是纳闷。你看看,你这店也算是个赚钱的买卖,怎么会落魄成那样,看着就跟随时要倒闭似的。”
贺临川叹了口气:“我师门有祖训,赚来的钱九成是要捐出去的,剩下的才能花在自己身上,你也不想想,我那屋子到处都破破烂烂的,真要修的话肯得得大修,到时一次过花钱吧!”
我瞥了一眼他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又补了一刀:“现在再不修,可能到时候就得重建了。”
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把贺临川浇了个透心凉。
他整个人都蔫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松,车速也跟着慢了下来,慢得我心都悬了起来。
“哎呀!别这样啦!”我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夸张的安慰,“说不定以后生意好起来,那一成的收入便能让你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呢!”
我心里想的是,现在他是司机,万一,就怕有个万一,我小命都在他手上。
贺临川闻言,转过头来,眼睛斜着瞄向我,声音里带着一股子阴阳怪气,“我倒是觉得,我离人生癫疯不远了。”
我心里一紧,连忙把手收回来,然后对着他大声喊道:“别看我,看路!”
他把头转回去,又重新看向路面,我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车子停在一栋独立的别墅前。这栋房子占地面积不小,外观是简洁的现代风格,配上大片的落地窗,显得通透而明亮。
我看着这房子,心里更纳闷了,这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有问题的房子。
“请吧,贺天师。”吴炎站在门口,神色恭敬地请我们进去。
我们跟着吴炎和何甜甜夫妇走进屋里,屋内的装修也是简约大气的风格,家具摆设都透露着一种低调的奢华。我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贺天师,您看……”吴炎小心翼翼地问。
“我先看看。”贺临川在屋里慢慢地走着,目光从屋顶到地板,从家具到摆设,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时而沉思,时而皱眉,心里愈发好奇。
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他走到了落地窗前,看向后院。
我跟着他走过去,只见后院是一个设计精巧的英式花园,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鲜花开得正盛。
可就在这看似完美的画面中,贺临川看到了一处格格不入的地方。
在花坛和草坪之间,有一块裸露的土地,地基的形制很分明,像是一个长方形的基座。
“我想问一下。”贺临川转过身,看向夫妇俩,“这里,原来是不是有什么石兽之类的摆设?”
吴炎和何甜甜对视一眼,脸上都闪过一丝惊讶。
何甜甜点了点头:“是啊!”她指了指空地,继续说道:“这里,原来有一只石狗。不过,那石狗看着有点凶,而且和我们花草的设计风格不太搭,所以我们当年一般进来就把它收起来了。”
吴炎也附和道:“是啊,那石狗长得怪凶的。”
贺临川神情越发凝重。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块空地,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为了更清楚地了解情况,我们需要在贵府过夜。”贺临川说得一本正经。
吴太太连忙点头:“当然,客房已经备好了,您尽管住下。”
“不用,”贺临川摆了摆手,“我们在后院搭一个帐篷,守在后院,才能看得真切。”
夫妇俩同意了,我们去车里拿来了露营用的帐篷,就在后院找了个开阔的地方,贺临川两三下便把帐篷搭了起来,真的是非常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