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发生命案你还只顾着吃?!”我一边吐嘈他,一边拿起筷子,也夹了块鱼肉。
“这鱼也死了,不吃牠就白死了。”他说得理所当然,语气里没有任何怜悯,却带着一丝诡异的认真。
我们赶到顾清扬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这是一片老旧的小区,单门独户的小楼紧挨着,墙皮斑驳,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
顾清扬站在警戒线外,看到我们,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迎了上来。
“贺天师,你快来看看。”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眶泛红。
“顾总,别着急,我们这不是来了吗?”贺临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的笑容难得地收敛了几分,语气温和。
现场的警戒线里,还停着一辆警车,几个警察正在忙碌着。
一位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他穿着刑警制服,眉头紧锁,正是顾清扬口中的刑警队长刘卫东。
顾清扬转头看向刘卫东,语气恳求:“刘队,这是我的朋友,贺临川,我想和他进去看看,他也许能帮得上忙。”
他不敢说贺临川是天师,怕被说是不切实际。
刘卫东闻言,扫了贺临川一眼,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信任。
他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抱歉,我们还在调查中,我希望你们能在案发范围外,别影响我们的人做事。”
“刘队,我妹妹一家死得不明不白,监控也拍不到凶手。我只想求个心安,让我们进去看看,不会影响你们办案的。”顾清扬急了,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刘卫东的目光在顾清扬和贺临川之间来回扫视,犹豫了片刻。最终,他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规矩是规矩,但……给家属一点心理安慰吧。别乱碰现场。”
他这话是对贺临川说的,也是对顾清扬说的。
我能看出他心里的不情愿,但为了安抚死者家属,他最终还是让步了。
贺临川朝他点了点头,套上防护套装,便向屋里走去。
我本想跟着进去,却被他回头一个眼神拦在了外面。
“你在外面等我。”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站在警戒线外,看着贺临川的背影,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夜风中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我的双脚都有些麻木了。
终于,临川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的凝重之色还未散去。
他对着顾清扬和刘卫东点点头,像是达成某种协议,然后直接向我走来。
“走吧。”他轻轻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
我没有多问,跟着他上了他的车。
途中,他问我,“你有没有听过‘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