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使者走后,我悄悄合上门,回身时,贺临川正倚着桌案,两指夹着一枚铜钱转来转去。
"这事听起来好像很玄。"我皱眉盯着他,"没有收件人,也没有寄件人,就不能当失物处理吗?"
我越想越觉得合理,手一摊,补了一句:"这边的邮局都是这样做的呀!"
贺临川摇摇头,"邮局丢件顶多退赔点钱,可寒衣不是这么算的。"
"寒衣使者的职责,是必须把烧下去的衣裳交到亡者手里。这是阳间与阴司的约定。可要是找不到收件人,衣服就会滞留成怨气,化为怨魂,连带索命。"
“那怎么办?”
他想了想,“找苏年吧!”
苏年是贺临川旧识,通阴阳两界,专职包打听。外表是一个十岁的小学生,但内里就不知道了。
“好了,现在睡觉吧!”把讯息传给苏年,也不等人家回复,贺临川便快手快脚把东西收拾好,拉着我上二楼。
今天是真累,把一大堆纸衣搬回来,又得做准备工作,忙这忙那的,现在洗完澡只想倒头就睡。
直到半夜,我又又又感到到身边涌过来的一阵热意。
“小宋,来抱着睡。”
我眼也不睁,听到“抱”字,习惯地转过身去而对身边的人。
刚转了身,贺临川就迅速缠上来,贴着我的脸蹭了蹭。
太困了,只要他不动来动去,我便能马上入睡。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我完全被他搂得动不了,这人是八爪鱼转世吧!
我伸手推开他,一推他就醒了。
“放开我,这样很不舒服。”我开口,这样想睡回笼觉也不行。
贺临川没说话,还加了力度搂紧了我的腰。
我挣扎的动作猛地一顿,突然从背脊涌起一股酥麻感。
他他他,他咬住了我的耳朵,在我的耳边落下轻微喘息声,“再乱动,大早上的,容易失控。”
我感受到了不应该感受的东西,只好僵着身体靠在他怀里。
直到他的手机响起“叮”一声,我看到是苏年的讯息。
趁着他看讯息松开手,我飞也似的跳下床跑进浴室。
用冷水冲了冲脸,我好半晌才缓过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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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年那边得来的信息,烧衣人住在城郊一栋独立屋中。地址偏僻,我和贺临川开车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那房子从外头看,平平无奇,砖墙白漆,门口还安装了感应灯。我们一靠近,那灯就啪地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