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川点点头,我们跟着表姐走进屋里,他则在我身后,轻声说道:"你看,我说我能帮上忙吧。"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但心里却感到一阵温暖。
外公的灵堂设在家中的正厅,布置得简单而庄重。白色的挽联,黑色的牌位,一切都彷佛在宣告一个时代的终结。
亲戚们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脸上挂着悲伤。我走到灵堂前,看着外公的遗像,他脸上温和的笑容,彷佛还在对我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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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习俗很讲究,每一步都有规矩。送葬队伍的锣鼓声在山谷间回荡,听起来有些凄凉。
出殡那天,天公作美,阳光难得的温和。
村里的亲友都来了,黑压压的一大片,队伍绵延了好几百米。我跟着表姐走在队伍的前列,心里五味杂陈。
外公的棺木被抬在最前面,上面覆盖着一块白布,白布随风轻轻地飘动。
队伍缓缓前行,沿着熟悉的乡间小路,向着山上的墓地走去。
我低着头,脑袋里一片空白。
突然,我的心脏猛地一缩,那种熟悉的、冰冷的感觉再次袭来。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在人群中扫视。
在离我们队伍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站着一个白衣青年。
他穿着一身简洁的白色衬衫和长裤,在人群的黑白灰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长得非常俊俏,剑眉星目,唇角带着一抹浅笑,那笑容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脑海中却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
我转头去看贺临川,他正低声和一个老人家说着什么,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我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
"怎么了?"他转头看着我。
我没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看向那个白衣青年。
贺临川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轻声在我耳边说:"别看,没事的。"
我闻言一愣,心里有些发凉。
每次他叫我“别看”,那就是说那“东西”不正常。
但是那白衣青年为什么会出现在外公的葬礼上?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如此熟悉?
我不敢直接看向他,但眼尾瞄到了,白衣青年依然站在原地,只是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宋辞,你怎么了?"表姐发现我的异样,关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脚麻了。"我尴尬地笑了笑,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