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抓住我的手腕,针尖轻轻一扎,血液被抽入针筒里。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将那抹鲜红注入泉水中。
泉面顿时泛起一圈圈细细的光纹,与血色交融,整个菊花海同时响应,微微颤动起来。
花瓣轻颤间,那些孩童般的灵影再度浮现,却不再像方才一般嬉笑撒娇,而是聚在水边,齐齐低下头,发出细细的低语。
声音迭在一起,轻软而缥缈,是远古流传下来的歌谣。
“血脉相承……灵归来……”
“花海记汝名……魂不散……”
“万载一瞬……终重逢……”
他们的声音一重又一重,娇嫩却带着古老的韵律,听得我心口陡然发紧。
贺临川立在一旁,静静看着,眼神深不可测。等到那些声音渐渐消散,他才慢悠悠地勾了勾唇角,“好了,回家了。”
“好,回家!”身体轻快了不少,我现在能打倒一头牛!
然而,在回家的路上,我觉得在打倒一头牛之前,得先吃点东西。
我摸着肚子,忍不住嘀咕,“好饿……”
掏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边滑边问在开车的贺临川,“你要吃什么?”
他侧过头看我,认真地建议,“你才刚好点,最好喝点粥。”
我立刻抗议,整张脸都皱起来,“粥?我不要!我已经连续吃三天清淡的东西了。”
贺临川挑了挑眉,不疾不徐地补了一句,“那你挑吧!”
我握着手机,停顿两秒,最后还是按下了酸菜鱼那一栏,眼睛亮晶晶的,“决定了,就它!酸菜鱼!”
顺手点了个白米饭,还加了个夫妻肺片。
贺临川无奈地失笑,“又是酸菜鱼。”
“我这人专一嘛!”我随口回答。
此时正是红灯,车子停了下来。贺临川眼睛深深的看着我,这让我心里咚咚咚地跳,有点受不住这种暧昧,最终还是先说话了,“别看我,看路!”
他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等绿灯亮起便转过头去继续开车,他边开车边说,“我照顾了你那么多天,你打算给我什么谢礼呢?”
我郁闷地看着他,“你生病时我也照顾你了呀!扯平了。”
他道,“我可是贡献了技术,就在你中了‘魅’那天。”
我脸一下热了起来,死去的回忆涌上来,想到那天他又用手又用嘴的,还是让我撞豆腐撞死吧……
--菊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