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于威严只好听话,小声喃喃着,“他好像晚上才来,那,不看手机怎么熬时间。”
奶奶一指,“去书房拿本书看都比抱着手机强,或者临帖子写硬笔软笔,你选。”
几经纠结后,“还是看书吧。”
看书比写字轻松,不用动笔,万一有不枯燥的小说呢。
结果进书房找了半天,全是什么原版四大名著,三言二拍,资治通鉴全本,甚至没外国名著的影子。
后来将近三小时,唐小姐生无可恋地捧着资治通鉴,在无法克制的哈欠中勉强翻完了。
只是翻,根本没过脑子,也仅仅是翻译文。
窗外天色渐暗,夕阳西下,晚霞的光铺在地面,院里的说笑声传上来。
她双目无神地盯着,眼前的字逐渐模糊,这么僵持了好久没翻页。
傅程铭什么时候回来,怎么还不回来,她俨然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了。
现在拿不上手机,没法联系,索性偷偷闭眼,开始用意念召唤。
林婉珍发现她偷懒,“读着读着睡着了?”
她猛地坐直,狡辩一句,“没有。”
“那你怎么闭着眼睛。”
“我是想,想给您倒杯水,”她尽量找补,但一端暖壶,轻飘飘的,“呀,没了,我去烧一壶。”
“你不会吧。”
奶奶正审视着,她嘴硬的梗脖子,“我会。”
唐小姐扔下砖头似的书,踩着拖鞋匆匆逃离。在厨房找了半天没看见电热水壶。
眼前只有光秃秃的、用旧了的燃气灶。
瓷砖墙面贴着塑料膜,上头还残留着多年的油烟痕迹,大概难以洗去了。
她从来没进过厨房,有点不知所措。
原地站了几分钟,到最后还是靠手机搜教程,乱中有序的接水,把壶架在灶头上。
这一串动作下来她揉揉手腕,再学怎么打火。
按住,朝右拧,火苗瞬间燃起,舔舐着不锈钢底。
指尖有热浪,她吓到了,急匆匆抬起手。
等了十几分钟,暖壶开始叫,声音尖锐。她空手去提,被实打实烫了下。
垫个毛巾就可以了,对,她随便找一块儿放水下冲。
水管出水掺杂着暖壶放气,客厅开关门的声音她没听见,只一心拧住水龙头,叠毛巾。
把毛巾盖到掌心上,感觉身后有人。
都没来得及回头,斜里伸出一只熟悉的手,绕过她身前把煤气一扭,响声戛然而止。
是右手,没腕表和无名指那枚婚戒,中指有不明显的薄茧。
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冷色调皮肤的手背上血管根根排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