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的认真,一时没发现有人进屋。
宋枝站在房门口,看着昏黄的灯火勾勒出的清瘦身形,那颗红痣在灯下笼着光,折射出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沈萦头也不擡,一边盯着桌子写写画画,一边冷声道:“你站在门口干什麽?进来。”
宋枝偷看被发现,摸了摸鼻子进屋,刚进屋,一阵穿堂风嗖的挂过来,她没控制住,打了个喷嚏。
港城靠海,临近冬天的时候温度下降的快,她最近都有点感冒。
她很是可怜的呈现出自己的呈堂证供——还滴着水的几件衣服。
沈萦最近备考,不能打扰,她这算是师出有名。
沈萦没擡头,问她这麽了。
宋枝在想怎麽开口。
毕竟是她之前拒绝了一次又一次的购衣申请。
最後看着忙的都要飞起的沈萦,她决定还是直白开口:“我衣服湿掉了。”
沈萦这才抽空擡头。宋枝拿着衣服低着头,像是心虚一样没敢看她,配上她湿漉漉的衣服,和不知怎麽开口的茫然,堪称可怜。
沈萦想。她会不会对宋枝太过分了?
沈萦:“穿我的,晚上记得收衣服,就算没雨也有露。”
宋枝茫然的问:“楼上也会有露吗?”
沈萦:“会。”
宋枝有些想不明白:“那我衣服之前怎麽没事。”
然後她对上了沈萦淡淡的,冷冷的,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她想她明白了。
宋枝有些委屈,最近她衣服也没干过,晚上的小夜灯也没有过,被子在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没盖在身上过。
沈萦现在还对她这麽凶。
沈萦突然道:“你姓宋?”
宋枝点点头:“对呀”
沈萦:“我才发现,你和宋氏集团一个姓。”
宋枝心头警铃大作,沈萦为什麽这麽问?难道她知道什麽了?不可能啊。
宋枝为钱叹了一大口气:“我也想着真的好巧,我之前甚至想都是一个城的,又是一个姓,指不定是没出八服的亲戚,可是宋氏那麽有钱,我家这麽穷,再怎麽想也不可能。”
沈萦淡淡道:“也是。”
宋枝松了口气。
沈萦:“你伤怎麽样了?”
宋枝:"没什麽事,不用担心。"
沈萦:“那你什麽时候回家?”
宋枝刚松的那口气把她的心一起钓起来了。
她的眼泪汪汪:“我早已经回不去家了,你也要赶我走吗?”
沈萦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那麽沈萦现在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残忍的刽子手。
但是宋亦才是那个刽子手,她再一次的等着宋亦落刀。
沈萦:“你父母不会担心吗?”
宋枝一抹眼泪:“我妈死了,我爸给我娶了个恶毒後妈,两个人盼着让我死,对我不好,动不动就打我,所以我准备先让他死。”
沈萦不为所动:“没钱还能娶到妻子,你爸还挺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