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中对被她这一笑笑的脊背发凉,不满也没敢说。
宋枝笑盈盈紧紧盯着沈萦道:“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了。”
赵中对:“又不是给你的,你喜欢什麽?”
宋枝笑:“我还有话和沈萦说,你能先走吗?”她盯着赵中对,眼神中的压迫感十足,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赵中对仿佛被一头猛兽盯上了命脉,在这样的眼神下竟有些害怕。
沈萦冷冷道:“你凭什麽代表我?”意识到不妥又道:“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吗?”
她一说这个,宋枝就小心翼翼的往旁一步,这个位置正好是赵中对正前面,她挤进来,把赵中对挡了个严实,而後才抿着嘴角,可怜兮兮的擡起眉,最後低着头,小声嘟囔着:“我打不开家门。”
她看似小声嘟囔,实则声音大到在周边的两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至少赵中对是听清楚了,他和宋枝对视上,清清楚楚看到宋枝眼里的故意,他猛地反应过来,他说沈萦不为所动呢,原来是性别错了。
沈萦:“你为什麽要来找我?”
宋枝傻眼了。
难道这还有为什麽吗?
宋枝眼眶迅速红了:“我就是想来找你了,不可以吗?你是不是因为他?”
沈萦:“不是因为任何人,是我们根本不熟。”
她就这样冷冷的说,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惯着宋枝,只是很残酷的把现实揭开在她面前。
赤裸裸的。
宋枝这回不是掐着自己的大腿了,她眼睛不用借助任何外力,红了一圈,她说:“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其实我也以为。”沈萦淡淡道:“我从来没有过朋友,你算是独一个。”
她想着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宋枝干了什麽,她自己心里应该明白,就算不心虚,也不要再这样假装很喜欢她一样接着在这里和她纠缠下去。
她会当真的。
但宋枝毫无自知之明。
在她说完的下一刻,宋枝下意识扯住了她的袖子。
那些惶恐的感觉又来了,但是还是和很多次一样,她找不着害怕的原因,只是会无端的心跳加速,像是鼓点,一下又一下跳在她的耳畔,她手也使不上力气。
宋枝只能无力的拽住沈萦的袖子,她总觉得就要在某个下一刻。
沈萦就要消失了。
沈萦低头看着自己袖子边的手,其实在手扑过来的那一刻她完全可以躲开的,可是想起宋枝水盈盈的眼睛,原本该移开的手,慕然停在了原地。
既然已经成了这样,再做什麽也没有意义了,所以沈萦任她手搭在自己的袖子上。
沈萦扯了扯嘴角。她本身就是长的漂亮,只是浑身带着冷清,难免会给这层漂亮带来隔离的感觉。
而今这一笑,就像是把隔离的玻璃砸碎撕开,把她漂亮的眉眼近距离露在人前,那样不加修饰雕琢的美瞬间扑面而来。
宋枝顿时愣住,呆呆的看着她的眉眼,看她微微扬起来的唇角,顾盼神飞,像是广寒宫殿里,最冰冷的一尊雕像活了。
宋枝笑了,只是她笑的在沈萦看来着实有点傻:“你开心了?”
就在下一刻,沈萦冷冷道:“你的东西我已经丢掉了。”
她明明是笑着的,眉眼中却像带着嘲讽。
闸刀终于落下,宋枝被斩的七零八落,她的心鼓胀起来。
她声音哑了:“为什麽?”
沈萦因为长舒的气而显得声音轻飘飘的:“萦夙语亦难求,确实难求。宋枝,耍人好玩吗?”
轰!
宋枝的心脏被人挑破了,鼓胀的包流出酸水,酸水淹到她喉咙处。
她嘶哑的开口:“你听我解释。”
她从凌乱的地上捡回自己的脑袋,按在身体上。
说完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好像把脑子按反了。
她觉得她有点难过。
因为她的心很酸,手也在发软。
但是手发软可能是因为低血糖饿的。
于是她说:“沈萦。”
沈萦轻轻应了一声。
她知道这不是因为开口的是她,是因为有人在说话。
她不再是特殊的了。
就像她不在是唯一星球上的唯一玫瑰,只是花园里千千万万朵中的一个。
宋枝的眼睛有点酸,她不知道该说什麽,在这一刻,她下意识道:“我想吃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