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转着轮椅过来拉起她的手比划比划,“救命之恩,是该尊敬。我好好吃药,你也该多晒晒太阳好好吃饭,瞧你这两日都清瘦了,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江篱被分走心神,“没休息好?”
“多了一个酒楼,要操心的事多,责任越大,压力就越大”。
“恩御阁交给辛夷管理,放宽心,不会赔钱的”。
怀夕浅笑,“谢过王爷”。
一家人寒暄客气,沈光霁冷眼瞧着,正要说两句,周二突然进来,“王爷,奏折”。
“我还有公务要处理,晚些去看你”。
怀夕行礼相送,“王爷慢走”。
江篱刚转过身,周二又作揖,“王妃,沈先生刚交代过,说二公子身子不利,要是再无他事的话,请尽早回府”。
“自然,这就请他回去”。
周二拜退,沈光霁一个翻眼,当场给绣春把了脉,“回去我会再试新药方,姑娘最近注意饮食”。
“劳烦沈公子”。
“既无他事,我就先回去了,王妃的期盼,我定全力以赴”。
怀夕微展嘴角,“期待”。
回了淮竹坊这边。绣春将轮椅上的东西递出去,“什么东西?”
“药”。怀夕找来药碾,将几片渣子扔进去,一下又一下,不急不躁,碾成粉。
“干什么的?”
“给小王爷”。
从她的神情,绣春就知道这东西不对劲,“你疯了?他那么小?何况他爹还在”。
“可他害我的孩子时没觉得小”。怀夕停下动作,抬眼时一脸平静,“放心,不致命,只是让江家无后”。
闻言,绣春闭闭眼,有恩报恩,有怨抱怨,当时大爹大娘刚走怀夕就没了孩子,她心里多苦她知道,绝嗣而已,深宫大院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你怎么和沈光霁说的?”
“我说是给江篱用”。怀夕碾着的动作突然一停,“沈光霁和江篱不对付,好像和沈南星有些关系”。
“在京都,要学会明哲保身,和我们无关的事,别参与”。
“我知道,不会乱来的”。
绣春长叹一口气,转过轮椅,“我去盯着外面”。
药渣子被一点一点碾成细灰一样的粉末,怀夕捏点在手指心,沾了些水,正如他所说,无色无味。
甚好,当初她的孩子,悄悄就没了。如今江家的后代,她也就悄悄杀了。
正巧。今日江篱要让江泽漆去给小皇帝带话解了他的禁足,一出门江泽漆便跑来她处,想给她看自己的刷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