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卫小娘子我还是很喜欢。”
张仁白犹犹豫豫地开口,却被但徐氏一个凌厉的眼神和张父一声更重的咳嗽,给压住了。
本以为这是个难相与攀他们儿子的心计娘子,却怎的这般实心眼子?
徐氏原本压在心中的不少话都被卫锦云夸她儿子“天上明月”、“大相公根苗”给呛了回去,竟是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这么说,她也许根本也不知院中围墙的事,只是好心好意地帮他们新修了围墙,还挺防贼。
那便是自家儿子非要喜欢她?
真是傻儿子。
“卫小娘子,其实我们也不是那意思。”
徐氏听她这样一说,又觉得自己似是那恶人。想来日后街坊邻居的,这关系怎的要弄得这般僵。
她想了想,开口道,“你这点心味道也确实不错,我们回来铺子里头的生意都好了不少。我想着不如每日的三十块点心,改为六十块,可好?”
“好好好。”
卫锦云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签契?”
“那自是签的。”张父跟着点了点头。
“姐姐,晚食的鲥鱼是清炖还是酱烧。”
卫芙蕖拉着了卫锦云的手,顺道帮她推车。
“那自然是炖豆腐汤最好吃啦!”
卫芙菱“嘿咻”一声,使劲抬手撬了撬轮子,进铺子的时候还不忘挥了挥手,声音清脆,“我们先进去啦,老爷爷。”
张父才重新倒了一杯茶缓,却是被鼻子先饮了进去,咳嗽得鼻间两条小溪流喷涌而出。
张仁白帮着父亲拍背,又不忘去看卫锦云的背影。
他明明也是很喜欢卫小娘子的。
她不喜欢他吗?
纵使她说与自己有云泥之别,他自当不会嫌弃她。
待他中了秀才,他再与父母商量商量,届时一定会同意。
待进了自家院子,才见着赵香萍正在里头奋力地阻止王秋兰扛锄头杀出铺子。
“呸,什么玩意儿!”
姐妹三人过来给王秋兰拍背倒茶,这才让她喘口气,却依旧骂道,“我家锦云那是瑶池里养出来的仙女儿,他们家那歪瓜裂枣,给锦云端水都嫌磕碜。还大相公?读了十几年书,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捞着,搁街坊里都得被戳脊梁骨。她当我们不知道?汴京城里头的大人十七就能中了探花,他算个什么玩意儿?茅坑里的石头,臊死他八辈祖宗!”
“哎唷我的好姐姐,你可歇歇吧。”
赵香萍一边劝也一边跟着乐,“仁白这孩子人倒也还好,就是被他爹娘压着,管东管西的,便是今日穿了什么里衣,明日的鞋袜是什么样式,都是要遵着来的就是方才卫小娘子这样被说,他连屁都不放一个。”
“祖母且消消气。”
卫锦云将今日挣得银钱往桌子上一倒,“祖母快夸夸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