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李岩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但不是败走,而是转进。"
"转进?转进到哪里去?"刘宗敏的质疑声中带着讥讽,"回山里当流寇吗?"
"不。"
李岩的声音突然提高,帐布上的影子显示他正展开一幅地图。
"我们去南阳。"
帐内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南阳?"李自成若有所思,"说说你的道理。"
"南阳虽不如开封富庶,但城池相对薄弱,守军不足五千。更重要的是——"
李岩的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上,声音带着现猎物的兴奋:
"南阳是中原粮仓,官军在河南最大的屯粮之地。打下南阳,我们就能获得足够十万大军食用半年的粮草!而官军将失去最重要的补给基地。"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深沉:"而且南阳地处要冲,北可威胁洛阳,南可直下襄阳。占据此地,我们就卡住了官军的咽喉!"
"可是"一个老成持重的声音迟疑道,"放弃开封,转向南阳,将士们会不会觉得我们怯战了?"
"所以不能说是放弃。"
李岩的声音突然变得激昂,帐布上的影子显示他正环视众将:
"我们要告诉将士们,这是战略转移!是为了获取粮草,壮大实力!是为了更好地打击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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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李自成的方向,语气诚恳:
"闯王,用兵之道,在乎虚实。开封是实,强攻必损;南阳是虚,可取可守。我们不是流寇,我们要建立根基。而根基,要从最薄弱处开始建立。"
李自成沉默良久,粗重的呼吸声在静夜中清晰可闻。
"军师说得对。"他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决断,"我们不能被一座开封城困死在这里。"
他猛地起身,影子在帐布上显得格外高大:
"传令下去,三日后拔营,兵南阳!"
"可是闯王"刘宗敏还想争辩。
"没有可是!"李自成斩钉截铁,"我们要的是天下,不是一座开封城!传令各营,好好安抚将士,就说——"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我们要去取官军的粮仓,让兄弟们都能吃饱饭!我们要去建立一个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新天下!"
“新天下?”李自成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就凭我们这群,大字不识一个的泥腿子?我们连个像样的章程都没有。我们打下了天下,然后呢?学那历朝历代的皇帝老子一样,再把那些苛捐杂税,重新加到那些穷苦人的头上吗?”
“那我们与那崇祯老儿,又有何异?!”
“自然不同!”李岩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清晰,也无比的坚定!那声音,像一柄无形的利剑,穿透了那厚厚的帆布,穿透了那冰冷的夜色,狠狠地刺入了我的耳中!
“我已为闯王,为我们这‘大顺’天下,拟好了一份全新章程!”
“那便是——‘均田免赋’!”
“轰——”
我的脑子里,那片总是混沌不堪的识海,在听到这四个字的瞬间,彻底地炸开了!
均田……
免赋……
这……这不是……
这不是我……
这不是我在青石镇教书时,在课堂之上,对着一群孩童,所描绘出的充满了希望的……大同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