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什麽重病?病入膏肓了?!
江逾白猛地从桌子上直起身,四周看了看,教室里面空无一人,心里剧烈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把手伸进同桌的抽屉,拿出了那个塑料袋。
虽然不经过别人的允许翻对方的抽屉是一个很不好的行为,但是他也是出于好心。
以後何砚要是因为这个事情和他生气……
算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说吧!
江逾白边拆着塑料袋的结,一边默默想着。
等他打开了定睛一看,里面根本不是他预想的什麽癌症的药,重度抑郁症的药。
只是普普通通的,自己最常吃的胃药。
上面还有何砚的笔记,药量丶副作用,十分全面。
……
所以这个人当时去医务室是怕自己犯胃病,买的胃药?
江逾白摸着下巴,想起那天刚好是老刘买了冰棍那天。
看着怀里的一大堆药,方方面面,齐齐全全的,江逾白又和这个人生不起来气了。
等到何砚拿着三明治从食堂回来的时候,江逾白已经坐起来了,尽管脸色还不是很好看,但是也没拒绝何砚递过来的三明治。
等到江逾白像个仓鼠一样啃完了三明治,擦了擦嘴,才压低了声音:“等着晚上考完生物我再跟你算账!”
生物是何砚的强项,所以他这会没有复习,难得的有点出神。
他们之间有什麽好算的呢?
算来算去他们也不过就是一个稍微熟一点的朋友,一个一起放学的邻居,还没到可以随意关心对方生活的地步。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三天的考试才算正式完结,按照絮城一中的惯例,晚自习是让学生自己对着试卷答案改错,估分。老师统一改试卷。
(1)班的自学能力很强,答案一给,对着思路也能弄懂大半。
但是现在江逾白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答案,并没有对答案的心情。
又看了看身旁的人还在神色认真的对答案,他再一次压下了心里那股无名的火,选择晚上再和他慢慢算。
因为没有老师在,班上小声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前排的马逵和王浩东还在上演考後必演节目——互掐。
当马逵发现自己这次数学竟然考了115分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次他赢定了。只是现在絮城的天气马上就要入秋,怕是宰不了王浩东那个孙子了。
江逾白心里的火被前面两人吵得越来越旺盛,不满的“啧”了一声。
“马逵,你别叫了行吗?”
何砚擡头看了他一眼,然後被江逾白一个眼刀飞了回来。
“白哥……你这次是不是没考好啊?不会真的被我吸走好运了吧?”马逵扭过头,有点小心翼翼的说。
“你要是不想对答案我们帮你对了吧。”王浩东看了一眼江逾白,又瞟了一眼何砚,试探到。
江逾白趴在桌上,反手从抽屉里面抽出一沓试卷,摔到面前。
片刻後,马逵悠悠转了过来。
“不是白哥……”马逵语气幽怨,“你这考的也不差啊,干嘛蔫头耷脑的?”
“估计总分能上660吧,”王浩东扭过来,准备把试卷放在江逾白桌上,发现桌上的空间全被这人趴着占满了。
“给我吧。”一直没说话的何砚说话了。
其实在听见江逾白的分数的时候何砚是有点震惊的,省里的模拟试卷一般都出的偏难,这次他的估分都只有675左右。
他试着轻轻推了一下江逾白,桌上的人还是没动。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赌气。
何砚叹了口气,只能从侧面把试卷塞进去。
他其实并不知道怎麽面对江逾白丶不知道怎麽沟通,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体到底是哪个方面出了问题。
只知道——他也不想去医院。
从妈妈和外公接二连三的出事之後,他很厌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