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毛尸怪像不知疲倦一样,一个个被打倒在地又弹跳起来,想要往活人身上蹦去,有一个刚想越过阿桃时,季可一伸出腿把黑毛尸怪踹得连连後退了好几步。
这些尸怪的身子不是一般的硬,季可一呲牙咧嘴地抖着腿,单脚跳着蹲在一边,身子靠着墙壁抚摸着脚踝的地方。
小肆拿着符纸拍打到尸怪的额头上,可是也丝毫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阿桃想着再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办法,尸怪还没打死,她们几人得先累死了。
在分神的瞬间,季可一被一个黑毛尸怪拽着手臂,背部也被划了一下,身体火辣辣的又痒又痛。
阿桃摸出几个舍利子,用兰花指的手势弹到那些尸怪的身上,尸怪瞬间燃烧起来,一个个往悬崖边跳下去。
阿桃伸手过去把季可一往回拉,一起往反方向跑着。
“那些尸怪不像死後天然凝成的,倒是像被人养着的,估计还没成气候,不然它们不会只往活人身上蹦。”阿桃气喘吁吁地边走边说道。
洲城隍叹口气回应道:“就是那个被四方鬼帝收走的黑衣裳女人养的,她想把我捆在这里,然後养尸怪,便拿走我的腰牌,冒充洲城隍去统治地府。”
季可一半挂在范若琳身上,听着洲城隍和阿桃说着她听不懂的话题,背後的瘙痒感觉越发地强烈,为了不让眼前的人担心,她强忍着才没去挠伤口。
几人有惊无险地从棺椁里面走出来,小肆跳到墙壁上面,推动着一个狮头烛火灯,上方的井口在缓缓打开,一根长长的铁链子从上方扔下一节。
季可一听到铁链子的声音,身体不自觉地抖动,她想起纪星辰被锁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面,此刻的神情也有些难看。
“怎麽了?刚才没伤到吧?”范若琳攥紧她的手,急切地问道。
季可一摇摇头,擡头看着井口的位置,范若琳也随着她的视线慢慢在转移,趁着对方没留意,她反手到背後,隔着衣服去挠刚被黑毛尸怪划到的伤口。
感觉到身体有些轻微的变化,指甲生长的地方也开始奇痒无比,忍不住用手互相去揉搓。
一道女声从上方传入井口。
“小肆,快上来。”
阿桃和小肆先上去,然後又把她们都拉上去之後,唐中意四周看一眼,发现眼前陌生的女人有些脸熟,便细细地回想一下。
“你不就是照顾我小姨的护工吗?”唐中意躲在阿桃身後说道。
然後又踮起脚尖附在阿桃耳边轻轻地说:“那天你有事先回去了,我实在困得不行,就在医院请了一个护工阿姨,就,就是她,该不会是她想害我们吧?”
看到阿桃摇头,唐中意“哦”一声没再多说什麽了。
季可一和范若琳对视一眼,又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那天范若琳自己已经昏迷了,根本就不知道原来还有请过护工照顾她的这一档事。
“正是在下,我也是洲城隍的小兵之一,我叫小五,那份护工档案是故意留下给你们的,时间紧迫,我要随小肆去找洲城隍,可是你们的人去到破庙里竟然没有察觉到异常。”小五一边说着一边给她们端去茶水。
小肆在一旁补充道:“我们下了很多口阴井都没有找到城隍爷爷,殊不知他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後来被捆了很长一段时间,城隍爷爷没有了腰牌,也使唤不了那些小兵。”
“我们才用了法术,让你那个照片後面出现一副别的全家福,你们若是找来,阿桃定会一起来的,我就可以找她帮忙了,但是那天做遗照的人不止你一个,也是没有想到那些人会和你们同一天来到照相馆。”小肆说完走进一个小房间。
季可一想起来了,阿泽有跟她提起过一座破庙的事情,可是她们并不知晓其中的弯弯绕绕啊。
而且范若琳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季可一又从救护车里凭空消失了,阿泽就更没有心思去细想破庙和护工的事情了,唐中意在一旁听着也觉得很是震惊,这几件事竟然能关联起来。
小肆不晓得在捣鼓着什麽机器,没多一会儿外面的机子弹出一张照片,他从小房间里面走出来,“咳咳”两声清清嗓子说道:“这个遗照等裱框再给你们送过去。”
衆人还在被刚才的一幕吓得神魂颠倒,便听见“嘭”一声,洲城隍在她们几人的面前倒地不起。
阿桃说:“先送城隍爷爷回庙里再说,他没有香火供奉着身子会很虚弱的。”
一行人开着车去到城隍庙,这座庙的选址并不偏僻,在商业街的一个角落,相对来说这个地段还算比较繁华。
走进去,她们又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这座城隍庙看来年久失修,已经没有什麽人来这座庙里上香,树叶落得满地都是,眼前的蜘蛛网上面还缠着一个黑色的大蜘蛛,风吹过来,大蜘蛛还在吐着网丝。
小肆拿着旁边的木棍把蜘蛛网圈到一块儿,大蜘蛛掉落在地时慢腾腾地往外爬走了。
大家夥走到一个大的香炉旁边,徒手把干枯的树叶捡起扔到地上。
阿桃看着洲城隍“咻”一下,像蛇一样的形状,飘着回到里面庙堂的一座神像去了,小五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扎高香,给她们每人递过去三根。
衆人上完香,把城隍庙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范若琳留下一张银行卡,里面是一笔不少的钱,说是给城隍庙重修的费用,小肆感动流涕。
小肆拉着阿桃走到一旁,低声问道:“你这个朋友挺有钱的嘛,帮我问问她还缺朋友吗?我和小五也想做她的朋友。”
阿桃劈头盖脸地对着小肆“呸”一声,说道:“她不缺,好好把城隍庙重修一下,我会想办法把腰牌送回来的。”
“哎哟,好生热闹嘛。”声音从门口传来,衆人回头望去,两个陌生人从外面不断地走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