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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晚膳在风平浪静中结束。
姜柏元丶姜善兰缀在自家父母後回了藏墨院。
到了大门,姜堰步伐一转,林令理会他今夜也不回房。
冬天夜黑的快,院子已点上了灯笼,斑斑烛火下,姜堰侧着脸。
“早点歇息。”
林令回他“是。”
看着姜堰头也不回的去了外院书房,指甲陷进肉里,疼痛大过心酸。
“我也回去了,爹爹。”姜柏元打了个哈欠,一副困顿的样子。
林令嘱咐他夜里不要挑灯看书,早点睡。姜柏元应了,带着小厮走了。
姜善兰低着头站着後面,林令垂下眼,“我们也回去吧。”他向姜善兰说道。
走进游廊,两对主仆之间只剩下寂静。
到了通向後院的角门,姜善兰向林令行礼退安,带着伺候丫鬟夏蝉,留下行走的背影。
林令默默看着她在角门後转弯,不见身影。
寒风刺骨,悬挂的烛火光斑驳印在林令那如玉的脸上。
站了良久,身体冷透了,彩珠正要开口说话。
“如果……我是不是也像姜善兰一样。”
风吹的花木“搓搓”响,彩珠一怔。
“走吧。”仿佛没有说过那句话,林令先走了几步,发现彩珠还站在原地,他停下看着她。
彩珠擡手擦去眼角的泪,强行笑着小跑向林令。
一夜无事,林令拿了本话本在内室看,小腹坠坠得疼,他摸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峦哥。”外头彩玉在守夜,听见动静,开口道。
疼了一会就消失了,“没事没事,”林令尽量冷静,“我要睡了,熄灯吧。”
纱帘显出彩玉灭灯动作的影子,顿时,屋内暗了。
在空旷的床上,林令手摸向姜堰的位置,没有人的温度。
收回手,林令裹紧被子,蜷缩身子,闭上眼。
02
“少君…”彩玉欲言又止。
林令拿着马尾骨牙刷,沾了清洁盐粉,正在刷牙,他耸耸眉。
彩玉才继续道:“善兰小姐,陈姨娘在外头候着。”
每月初一十五去姜老太爷那处请安用膳後的第一天,陈姨娘就带着姜善兰来正房请安,平时缩在後院当个透明人,每月领着份例,安分守己地过日子。
漱了口,林令才说:“知道了。”
又问:“爷来了吗?”
彩玉摇摇头,林令点头示意知道了。
这个和以前一样,每当这个时候,姜堰就不会回来用早膳。
或许是怕这一行为令自己的小夫郎不快,到了晚上,姜堰便让管家给林令送来一匣子宝石或是玉石。
不算自己的嫁妆,靠每月姜堰送的两匣子也够林令几辈子吃喝不愁。
套了身家常的旧衣,林令让彩玉把姜善兰丶陈姨娘叫进来。
彩玉出去了,一会儿领来姜善兰和陈姨娘。
陈姨娘不算是个能令人发昏的美女,金氏挑给姜堰的侍女脸蛋颜色都寻常,金氏重守规矩,这些丫鬟要是敢爬上少爷的床,怕早就扒了皮。
陈姨娘献上一件立领袄,刺绣图案是凤戏牡丹,针脚密密麻麻,一看就知道用了心思。
林令退下手里的玉镯给彩玉,彩玉领来就要给陈姨娘带。
“我对少君的孝敬,值不得值不得。”陈姨娘惶恐地趴在地上。
林令无奈,“你这上衣裳做得好,改日还要叫你再做,这是赏你的。”
听了这话,彩玉把玉镯强硬给陈姨娘带上。
又不住的感谢,陈姨娘小心翼翼的护着手。
姜善兰一直低着头,陈姨娘推了她一把,她才小走几步向林令请安,“少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