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撤回了一只手,并且试图後退。
未果。
“您的好意我和识归就心领了,可惜我们还要一起遨游天涯,恕晚辈不能答应。”
没被捂嘴的裴初昼嘴巴一刻不停,“而且我俩易容是因为我俩长得人神共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沉鱼落……呃。”他被某人用力拧了一把後腰。
啊,腰估计被掐紫了。
好疼。
爽了。
裴初昼笑得蔫坏,然後收获了一个“你给我等着”的眼神。
谁都没有闪躲,就这麽干瞪眼。
方大夫受不了他们两个的“深情对视”,一把老骨头挤进他们中间,然後推开。
“好了!你俩少在我这腻歪。不过你俩挺幸运的,过两天老夫就得去晴翠城采药了,但凡晚点都见不到我!”说不定还能见到自己的徒儿呢,方卯暗搓搓地想。随即,他便挥了挥衣袖,一副赶人模样。
祝识归想了想,虽然大夫嘴上说着不收钱,但是真不收钱,医馆是很难维持下去的。
所以他还是偷偷掏出了自己的钱袋,留下几两碎银。
“嘿!你小子在搞什麽小动作呢!都说了不要你钱,老夫我当年去治疗‘翰林’疫病的时候都没收过一分钱,你瞧不起谁呢!”
“多谢方大夫,今日多有叨扰……”声音是越来越小的,人是越来越远的,两人运起轻功来,跟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就跑没了影儿。
只馀下铜铃“叮铃铃”的响着。
——
在百米开外的地方。
两个“落荒而逃”的人相视一笑。
“咱真有默契~”裴初昼边说边熟练地把祝识归背了起来,心里突然有股奇异的感觉。
“你怎麽又背……”怕自己摔下去,祝识归紧紧地扒住了他的肩膀。
摇晃间,瞥见了一节有劲冷白的手腕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银链。
方卯正拿起扫帚出来追,身上揣着没捂热的银子就驱着他那枯瘦的身板冲出门,猛的被什麽光线刺“瞎”双眼。
方卯:……让我看是怎麽个事儿?!
老人家眼睛眯成一条缝,待到他看清是什麽东西後,眼皮猛的撑开,浑浊的眼球渐渐浮现出了光彩。
另一头,两人聊着聊着,同时发现自己的背火辣辣的,真真切切体验了一回如芒在背。
随着医馆的门“砰”地关上,祝识归和裴初昼像是被打开了什麽开关,一个搂紧对方的脖子,一个稳稳的拖住对方并且运起了轻功。
“方大夫,後会有期啦!”
“叮铃铃。”这是铜铃的馀音。
方大夫不语,只是一味的看着他们的身影走进太阳里。
——
“裴初昼,你以前不会学过戏班子吧?”这麽会演,祝识归忍不住问道。
“嗯哼,我叔父是靠这个吃饭的,以前教过我,怎麽样,我刚刚表现得不错吧!”
“。”
裴初昼没听见背上人的回答,又自顾自的说下去:“哎,别生气,我只是怕方大夫一直说下去,没完没了的,我们还各自有事,这只会耽误时间。”
“嗯,我知晓的,没生气。”不然第一次和第二次捂嘴时间间隔能那麽久吗?
“但是……”祝识归撑起上半身,“你说一个人长得俊俏,怎能说沉鱼落雁!”他纠结大半路一直在想这个。
“啊,哈哈,咳,那什麽,我没词了,只会这些。”裴初昼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在地上左看右看,还一脚把路边的石子踹飞了。
“那这个词不就是形容人好看吗?一个人身上有很多种气质,不是吗……”
“……行了行了,赶紧放我下来。”祝识归轻拍了几下他的肩膀,觉得再听他说下去自己就要被“同化”了。
恰好前面就是巷口,只要拐个弯,方大夫就彻底看不到了。
“过两天我就要去晴翠城了,你会去那里吗?”裴初昼放下他後,边听他说话。
“应该会去,但我没那麽快动身。”祝识归听着他掐头去尾的话,也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