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现在在哪落脚?”
“在离城门最近的那个客栈,你在哪儿?”
“就在这附近,叫箔灯客栈。”
“好,我们等会就过来。”
青斜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少主,嘴里的饭都还没咽下去,这麽着急的吗?!
裴初昼回以肯定的眼神。
——
半个时辰後。
裴初昼和青斜准时到了箔灯客栈。
结果就遇到了沐浴完正在下楼的祝识归。
他身着浅绿,绸缎的光泽在烛火下熠熠生辉,略带潮气的湿发随着走动一下一下滴着水珠,笑意盈盈走来。
裴初昼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脑子下意识地控制身体,朝前走一步,正好挡住了青斜的视线。
“霁之,青斜,你们这麽快就到啦?”
“是啊是啊!我哥可是一刻都不敢耽误就过来啦!”青斜从少主身边挤出来和他说话。
在来的路上,青斜就被勒令过现在不可暴露裴初昼是苗疆少主的身份,所以这声“哥”喊得贼顺溜。
祝识归轻笑,“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快跟上。”
“庭清,这怎麽行……”
祝识归竖起一根手指直接虚放到他嘴前,“听我的,好不好?”
裴初昼老老实实闭嘴了。
可怜的青斜在他们身後看得目瞪口呆,忽然有种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感觉。
有生之年能看到少主这般“乖巧”,青斜觉得自己人生圆满了。
反正夜晚还长,干脆就聚在祝识归房里聊天,不知道什麽原因,青斜突然说身体不舒服,早早在自己房间歇下。
祝识归边给霁之倒茶,边疑惑地想着。
“你现在想看墙头草吗?”
祝识归一下就被吸引住了,眼神落在裴初昼的腰间。
裴初昼失笑:“对了,墙头草是俗名,它的大名是追蛊。”
祝识归:……该死,你把我想问的都问完了。
追蛊一放出来,便迫不及待地奔向祝识归。
说实话,祝识归一开始确实被吓到了,但是追蛊爬得太快,还没来得及爬多久,就趴到他的肩头,然後……不动了。
“嗯?它好乖啊。”
“那当然,毕竟喝了我的血。”
祝识归:?难道你很乖吗?
裴初昼理不直气也壮地……将目光转移到窗外,嗯,挺热闹,亮亮堂堂的,真好。
过了一会,祝识归戳够了墙头草,心满意足地还给他,随即——
“你这两天来哈刺干啥了?”
“你想知道我为什麽来这里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因为太过和谐,导致两人都没听清对方的问题。
“你先吧。”
重合度更高了。
最後裴初昼捂住自己的嘴,示意先让祝识归说。
“我来这里,一是觉得宁阳那边不安全,二是想来查查十五年前的‘翰林’旧案,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我觉得还是有些可以探究的地方,如果在这里能解决我的疑惑,也得确认宁阳那边是谁搞鬼,才可以回去。”
祝识归之前一直瞒着不说,是觉得没必要,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和增加暴露的风险,现在全凭自己心意,他认为裴初昼挺好,那就会真心以待,于是干脆就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