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温柔随和,容易让人从消沉中走出来。”虽然那次在宫里喝多了,但他还是能感受得到他的贴心。
“很有责任心,乐于助人,对朋友很好。”在他给朝槿姑娘解围时默默在後面撑腰,陪他一起去找颜前辈毫无怨言,喝多了还会背他回客栈。
“他哪哪都好,就是对自己要求太严格了,明明有的时候我都不觉得生气,他却向我认错……”
见大当家的突然说着说着就没下文了,馀烬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自家主子嘴角的弧度越变越大。
馀烬的心中哇凉一片,难道现在就已经乐不思蜀了吗?
他好想把石廪拉回来一起承担这份痛苦。
“大当家的,他可能对别人也是这样,这种性格的人虽然人见人爱,但最是多情,为什麽你会喜欢他。”
“馀烬,你得明白,我不是因为喜欢这样的性格才喜欢他,而是因为他,我才喜欢他身上的性格。”
见他还是似懂非懂,祝识归干脆打了个比方:“就好比荔枝是甜的,我不是因为喜欢甜才喜欢荔枝,而是因为荔枝是甜的我才喜欢甜。两者的关系是有主客之分的。”
馀烬懂了,一点就通,但他想了想,郑重地问祝识归:“那老爷知道吗?还是您只是想和裴公子玩玩就好,不必告诉老爷?”
“人能不能追到都不好说,如果真在一起了,我肯定只对他好,会向父亲和盘托出的,父亲很开明,应该不会多加反对。”不然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从家里跑出来当官。
事实上,无论是宁国还是哈刺的子民,对同性之间的爱情都看得很开,不然一路上遇到的那些人也不会打趣他和裴初昼之间的关系。
不,我觉得老爷应该会气晕过去的,馀烬面无表情地想,呵,毕竟公子从小就备受宠爱和重视,什麽好的都会摆到他面前,没想到这麽快就被偷家了。估计老爷知道了得缓好久。
他一点都不担心大当家的追不到裴公子,呵呵,别问他为什麽,问了他也不说,大当家问也不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觉得您如果要追他的话……”您都不用追,他自己就会过来,“要不您去问问您前几日遇到的朝槿姑娘吧,她懂的肯定更多。”
祝识归觉得颇有道理,反正现在天色尚早,争取在晚饭前回来吧,他是个行动派,当即便骑着马往醉花阁赶。
——
“馀烬馀烬,你这次出任务要几天呐?”
馀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石廪,这一眼,包含了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让他有点发怵。
“估计要不了多久。”他淡淡道。
另一边,祝识归也到了醉花阁。
他忽略一衆眉眼如画,冰肌玉骨的女子,直奔老鸨而去。
“麻烦找一下朝槿姑娘,两炷香就好。”他放了五锭银子在花妈妈面前,乐得她合不拢嘴。
所以她很快就带祝识归来到了花朝槿的房中。
“你俩慢慢聊,放心,不会有人敢来打扰你们。”说完,花妈妈就把门轻轻关上了。
“恩公,你找我所谓何事?”花朝槿刚练完一支舞,脸上精致的妆容还没来得及卸。带着一种天真又妖娆的风情,可惜此时无人欣赏。
“我想向你请教如何追喜欢的人。”
花朝槿闻言有点讶异,“难道之前来的另一位恩公真的和你只是朋友吗?”她觉得有点可惜,不知道这位公子的心上人得多麽优秀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嗯……我想追的就是上次和我一起来的那位。”
花朝槿的眼睛“唰”的一下又亮了起来。
“你们当时居然只是朋友?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你为什麽会这麽觉得?”祝识归忽然想起蓦然之前临走时她说的那句“祝你们幸福。”又感到有点臊得慌。
“他当时坐在你旁边,你可能没注意,”花朝槿明媚地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麽快乐的事,“他在我们两个聊天的时候,一直在默默看着你。”
“他的眼里,仿佛只能容纳你一人。”
祝识归顿住了,他是真的没注意到旁边人的眼神,可他对周围的感知能力很好,怎麽可能感受不到呢?
“而且你还记得那位钱公子吗?他这两天连家门都没出,说是突发恶疾,好像那玩意儿也废了。”花朝槿轻抚鬓发,“这应该就是恶人有恶报吧。”
祝识归也听说了,就是不知道是谁搞的,真是大快人心,不过和钱家的生意还是得断。
“那我该如何追他呢?”他又问了一遍。
“我没见过他这样子的男人,而且明明是你最了解他,为什麽还要请教我一个外人呢?”花朝槿笑而不语,却是不愿为他解惑了,全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嘛,剩下的就留给他自己去悟吧。
“而且……你就不怕他只喜欢女人?”花朝槿突然有些恶趣味,虽然祝公子是自己的恩人,但反正他俩在一起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她很好奇,他会怎麽说。
祝识归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他愣住了,认真思索一番後,他回道:“如果他是想日後有儿女,那我确实做不到,如果他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喜欢女子的话,我觉得我会去争取一下,不,是一定会,因为我不觉得我有多差。”
“我不会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猜想便放弃向前走的步伐,让自己囿于原地。”
他认真地和花朝槿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