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度怎麽这麽快!
写话本都不敢这样写啊!
正当他在房里踱步思考刚刚有没有哪里出错时,馀烬敲门了。
“进。”
馀烬刚把门关好,就把自己打听到的全部给说了一遍。
祝公子听完後不禁再次感慨起馀烬的办事能力。
“只是对不住石廪了。”
“主子,我看他开心的很,毕竟他一年能过两个生辰。”
祝识归表示赞同,也对哦,就没再管了。
可想到裴初昼的生日还有两个多月,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主子,我觉得您这两个月可以多相互了解一些,顺其自然。”
祝识归点了点头,正好,他可以在这些天琢磨送裴初昼什麽比较好,至于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哎,时间长着呢,以後再说吧。
——
此时,祝识归隔壁那间房。
青斜也将祝识归的生辰告诉了裴初昼。
“七月七日?”
“是啊,很巧是吧,你今年的生辰可以同他一起过哇!”
裴初昼闻言,眼睛笑得像桃花盛开。
等青斜走後,施期放下手中的宣笔,说道:“初昼,识归这孩子倒是心细,你眼光还不错,如此良人,且珍惜吧,不要错过了。”
她望向窗外明月,自是回忆起了过往,似经历过这种事一般,即使眼皮下垂,却依然遮不住她眸中的温柔与伤神。
“但,追人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的,这很耗时间和耐心,你的品性还算上乘,所以你们两人的事我就不多插手了,记住打听清楚,人家会不会反感男子的追求,实在不行就默默守在他身边好了,不要打扰他。”她的声音虽然柔和,可语气却很强硬。
她这话其实听上去很奇怪,可裴初昼觉得这不像对他说,更像是对她自己说,但他还是应下了。
“奶奶,你为什麽突然对庭清这麽有好感了?”他可不信一向机敏聪慧的奶奶仅凭他的片面之词就能判断出祝识归的为人。
施期笑笑,“我年轻的时候,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很多人想活下来就必须做人如做牛羊猪狗般为朝廷效命,饭不能多吃,话不能多说,每天干着能累死人的活。”
“在宁太祖安肆上位後,这种情况才得以好转,但有些那个年代还活着的人,早就习惯吃菜,只吃一个小角落,其他地方动都不动,吃完就会放筷子。”
“那孩子早就习惯夹菜时,顺便用公筷把一些菜夹在面朝我的那边,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
“他家可能有那个年代留下来的老仆,而且还经常一起吃饭。”
裴初昼悟了,他还以为是庭清不喜欢这些菜,才挑挑拣拣的呢。
施期拈起一块小巧玲珑的糕点,这是那孩子刚刚亲自送过来的,“而且他家不是开糕点铺子的麽,应该会拿一部分去济贫吧。”
她小抿了一口淡粉色的糕点,这颜色倒是挺合她的心意。
“我闻了闻,这里面放了点安神解乏的药材,你们最近不是在合作吗?正好我们苗族人大多都擅长药材方面的事,你派一些人过去,这糕点的口感准能更好。”
“行,我明天就去准备。”
施期点到为止,回她自己的房前:“每个人的追求方式都不一样,我也没什麽可以说的经验,这全得靠你自己。”
“但记住,不要随意玩弄别人的感情,不然可能万劫不复,你要知道,我们对待负心之人的惩罚不分族人和外人。”
裴初昼郑重点头。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安静的城中,有一间房传来轻微的声响。
“庭清,我……我心悦你,”裴初昼对着铜镜练习,“你,你能,我,我想和你携手一生。”
磕磕巴巴说完,裴初昼耳朵红透了。
不行不行,再练下去,他得彻底熟了。
裴初昼把头埋进被子里,强迫自己陷入睡眠。
凉风拂过他的发梢,像在记录少年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