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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第2页)

“吁——”随着一阵马儿的嘶鸣声,林隋峤猛然回神,几个後跳与之拉开距离,在混乱间衣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枚小而精致的玉坠。

车夫正欲骂人,这名青年就已经拱手认错并道歉了,堵得他哑口无言,火气无处发泄。

坐在车里的人似乎被惊了,微微掀开帘子一角,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文倚贤感到十分意外——怎麽又是这小夥子?

小夥子眼睛瞪得圆溜,瞧着一副呆样,随即又反应过来,兴高采烈地给他打了个招呼:“文大人,幸会幸会!”

“你在这干嘛呢?”

“无聊出来透气呢。”

文倚贤笑着看他,说道:“隋峤,要不要随我一同回去?”

“多谢文大人好意,晚辈心领了,可我是骑马来的,不方便。”林隋峤指了指拴在树旁的马。

文倚贤也不欲多加挽留,可就在放下车帘的那一刻,刺眼的白光突然跳到他的眼眶里,让他不由恍神一瞬,下意识朝白光消失的地方看去。

仅仅是眨眼功夫,他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隋峤啊,我想和你多说会儿话,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和马夫换一下,当然,你若不愿,便罢了。”最後那几句他说时带上点遗憾和哀伤,有些浑浊但含着期待的眼神烫得林隋峤头皮发麻,万幸他心思单纯,想得简单,正好自己也闷得慌,于是点头同意了。

少年人纵身一跃,华丽干净的动作能引得万衆瞩目——虽然,观衆现在才两位。

林隋峤靠到车前的木板上,飘逸的发丝随风而起,山间有些萧瑟的冬秋之景仿佛因他增添了几分春夏的生机,一副静谧林路图霎时就活了起来,他颇为自在地吹了声口哨,马车稳稳前行。

“隋峤啊,你这块玉是你宁婆婆送你的吗?瞧着倒是十分衬你。”文倚贤状似闲聊地开口。

“对啊对啊,这是婆婆在我出门时特意让我带上的,说能保平安,你要看看吗?”

文倚贤没想到真有“一睡觉就递枕头”这种好事,于是假意推辞一番就应下了,他小心翼翼地接过,不由屏住呼吸,细细打量起这块质地极好的玉石。

果不其然,在他意料之中发现了玉的底端有一道几乎微不可见的裂纹,这可是他弄出来的,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认错。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

文倚贤拼命压抑住自己的粗喘,整张脸都快憋红了。可这哪能瞒得林隋峤过呢?他耳目俱佳,又尚为年轻,自然能感知到马车内的动静,于是他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只是看到落在地上的叶子,替她感到伤心罢了。”

文倚贤把玉坠还回去,心中悲喜交加,很不是滋味,毕竟那个人的名字已经是个讳莫如深,说了就脑袋不保的禁词了。

一路上他老练地套他的话,还真问出不少东西,回府後他赶紧吩咐下属:“去查查宁久微,燕州蓟门人士,越快越好!”文倚贤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两天时间,足以做很多事了,比如顾大将和霍小侯爷集齐宁阳及周边地区所有的兵马,又比如,文倚贤得到了宁婆婆这个人奇怪的生平。

近十七年的查无此人,却突然在四年後身边多出了个名为林隋峤的孩子,最近这十七年就一直待在燕州蓟门从未出来过,目前还“待字闺中”。

再比如……祝识归收到了裴初昼写的信。

青斜站在他的桌案前,腿都有些哆嗦——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祝哥。

眉峰下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那点平日自带的笑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言不发,周身气场冷肃得让人大气都不敢喘,感觉稍稍呼吸都会被冻住。

祝识归面无表情地看过一个又一个字,拿着信的手却越攥越紧,最後舍不得揉皱,就只好把信放下,再握紧拳头,指尖像是能掐到肉里。

良久,他才艰难开口,声音沙哑地不成样子:“所以……你们就让他一个人去,对吗?”

“祝哥,”青斜有点嗫嚅,“在少主去之前,我们已经派许多族人去了,但没一个能回来,我们只收到了几只蛊虫传回来的消息,千难万难才拼凑出一些有用的消息,实在是迫不得已,没有办法了……”

祝识归心知不该把气撒在一个无辜的少年身上,但语气还是难免带上质问:“为何不上报朝廷?”

“我也不太清楚清楚,但我们族向来有什麽大事都是少主和其他几个长□□同商议解决,从来就没报过官。”青斜也有些疑惑,但这麽多年一直都是这麽过来的,所以倒也没太过放在心上。

“抱歉,我现在有些乱,恕不能好好招待你了,门外有名管事,你叫他领你下去歇息吧。”祝识归勉强笑笑,青斜只好顺了他的意,边往外走边想,哎若是少主看到他这幅模样,又该心疼了。

“啪嗒。”

门关上了。

端坐在椅子上的人终于脱力般往後一靠,手指微颤,竟是连轻飘飘的一张纸都拿不起来。

他孤身一人入敌营,万一被欺负了怎麽办?奶奶能助他过去,却不能保他安全,而且,把族人找全後,他们又该如何脱身?万一还没在两国正式开战前就跑出来,届时被认成敌人怎麽办?战场上刀剑无眼,又有谁愿意听他们解释?

祝识归眼里的烛光被搅得稀碎,却还是倔强地留在眼眶里,不肯掉下去,灼到那瓷白的脸颊,他的头脑此刻诡异地冷静下来,思考飞快。

为什麽遇事从未报过官而是选择内部解决?皇上说他管不着,是先帝的命令,可这又是为何呢?直接告诉他这可能又会牵扯到一段过往的辛密。

好奇心在隐隐作祟,可对裴初昼担心却永远稳占上风,祝识归掩面长叹,自己现在只能干着急,什麽都做不了,颇感无力。

算了,先找皇帝和顾将军通通气,免得到时候自己爱人被误认为是叛贼直接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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