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印蕴躺在被窝里,边悯上榻她就踹。
边悯问:“为什麽?”
“瞧瞧你割没割呗,”印蕴翻身侧躺,撑起头,“我不想一天到晚挨着个满身血的人睡。”
“真的没有,”边悯听话照做,绝不忤逆印蕴半分意思。
衣下身躯不壮朗,胜在紧实,线条分明,白皙的身下,伤疤惹眼,今儿个没有多馀的割口。
印蕴勾唇笑起来,坐直身子,朝边悯略微张开怀,边悯得到示意,迅速爬上榻,钻到印蕴怀里。
她扯扯被子,盖住他身躯。
“边悯,你很乖,”印蕴说。
边悯没有说话,再朝她怀里缩,恨不能和她紧密无缝地贴合。
“只是乖吗?对你一点点用都没有吗?”
他问得轻,不要求她给出回答,但她还是想了想,抚他鬓发,“倒也有点用。”
边悯探捏到她紧致与柔韧并存的臂膀,“我是个残废,不知道算不算丶有没有这个资格用这个字,但我还是想问你。”
“嗯?”印蕴台他下巴,他被迫仰头,“问什麽?”
“我能不能和你做?”边悯目光炯炯,双颊烫红,眼睛仍然直勾勾钉她脸上,“如果这算有点用。”
“你……”印蕴怔愣住,难以置信边悯一个文人出身,张口说得出这样的话,知他直白,不知他直白至此。
印蕴久久愣神,完全没办法缓过头。
“你不舒服就推我,”边悯推她肩膀,她後脑砸进软枕里,还没有回神。
被别人憋屈死和冒犯印蕴之中,边悯大胆地选择冒犯印蕴,死也就死了,他不在乎,但俯下头去,还是不敢,即便有过这般,他还是不敢。
“边悯,你要是弄不好,我就剁了你的舌头和手,”印蕴仰着看床顶,摸索到边悯的手腕,抓住它,太过用力,他腕上软肉从她指缝指中溢出。
她不算太凶狠地骂着,“你爹养了个什麽畜牲玩意儿。”
这是印蕴准许的意思,她的答应裹在反语中,边悯全都听懂了。
印蕴主动,和他的主动,是两码事,他从紧张等待,到逐渐兴狂,花了极少时间切换情绪,也许他早就准备好了,只等印蕴开口同意。
窗外细雨化大雨,狂风呼骤着,屋内静悄悄。
渐渐的,有了细微的哭腔。
边悯懵懵擡头,既恐慌,又担忧,“你怎麽了?”
印蕴突然笑出声,又哭又笑,很奇怪,便听她说:“好狗,嘴皮子功夫不错。”
边悯乖顺地爬进印蕴怀中,瞥见自己的腕被她掐出指痕,他多看了几眼,目光舔在指痕红印上,像在观赏,又搓拈另一只手,像被雨淋过,湿漉漉。他把手背在背後,避免弄到印蕴身上。
随後问她,“那你能不能奖励我下?”
“你要如何奖励?”
“亲我一下,一下就好,实在不行,你打我一巴掌。”
印蕴擡边悯脸,照他眼边落个亲吻,他忍不住高高翘起嘴角,心跳始终没慢过,他想死赖在印蕴怀里,却听到门外来人传报,断他无限遐想。
“印指挥,有个女人过来劫庾老板!还持刀翻进了边公公的房,房门打不开,属下翻窗进去,房里边儿乱得很,就是不见边公公他人,属下恐怕他也被那女人劫走了。”
印蕴看了眼身前边悯,他正在专心致志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