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延低下头,再瞅瞅自己的牌,趁着他爸要出牌之前,赶紧把牌面推到衆目之下,“我糊了我糊了。”
商衔妄瞥见他唇角毫不掩饰的灿烂笑意,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唇。
“六万。”商衔妄扔出一张牌。
“嘿嘿,爸妈,大哥,我又赢了,清一色!”他把商衔妄扔在桌面上的那张六万拿进自己的麻将牌里。
“三筒。”
“糊了糊了!”商雪延亢奋道。
“二条。”
“走了走了,我又糊了!”
又是一把结束,四人把麻将推进桌子中央打开的麻将洞里,商雪延连赢了四把,脸上笑容晃眼,苏清容无奈地笑了笑,对商衔妄说:“阿衡,你别老是宠着阿延,他还真以为是他自己技术好还一直赢呢。”
“大宝,你也看看你爸,我钱都要输光了。”苏明德极富暗示意义地说道。
商雪延把自己面前的麻将推进桌洞里,扬着唇,毫不客气地朗声道:“我本来就是靠着自己的技术才一直赢的,爸爸,你菜就好好练。”
“我大哥才没有让着我呢?是吧?大哥?”麻将桌洗牌的声音噼里啪啦,商雪延转过脸,造型繁复的水晶吊灯下,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商衔妄,唇角噙着一抹完全不加掩饰的笑容。
商衔妄情不自禁地笑着颔首,“阿延当然是靠自己的技术赢的。”
“看吧,我大哥都说没有故意给我点炮了。”煌煌灯光下,商雪延明目张胆地盯着商衔妄。
片刻後,他脸蛋忽然有点泛热,转过脸直起身先拿了四个麻将,紧接着轮到苏清容拿牌,商明德距离拿牌的位置近一点,殷勤地帮他夫人拿了她的牌。
商衔妄最後拿牌。
十几张牌全都摸在手里,一字排开,这把条和筒一样多,商雪延纠结到底是不要条还是不要筒,正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全身一僵。
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掌搭在了他的大腿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运动裤布料,对方的体温传递到他的身上。
呼吸稍微快了些,商雪延侧过头,商衔妄低着头,眼神专注地盯着牌面,矜贵优雅的脸上波澜不惊。
商雪延心脏猛烈地在胸腔跳动,又偷偷摸摸地把自己的左手也放下去。
五指分开商衔妄的指缝,密不透风地插进去,十指交叠。
商衔妄朝他看过来,商雪延朝着他偷偷地眨了眨眼。
“商雪延,你想好了出什麽了吗?”商父催促道。
“好了好了。”商雪延心一慌,火速地把左手抽回来,扔出一张条,牌刚扔出去,他就後悔了,他原来明明决定了想出筒的。
他转过脸,商衔妄整理好了牌面,长腿岔开,脊背後仰,微微抵靠椅背,暖色调的光晕下,呈现一种玉雕般的俊美和愉悦的散漫。
察觉到了商雪延的目光,薄薄的眼帘微微上擡,深邃的目光朝他投来。
喉咙微微发痒,商雪延严肃地盯着自己的牌面,其实就适合不要条,特别适合。
明天商雪延和商衔妄都要上班,玩到十一点过,大家就上楼各自洗漱睡觉。
商雪延当着父母的面,先进了自己的房间,洗漱完穿着睡衣打开房门,脑袋先伸出来,确定楼梯和电梯都没有人後,他偷渡到他大哥的房间里。
商衔妄房间里的床也是两米的大床,商雪延掀开被子,躺进大床的正中央。
商衔妄站在床边,商雪延还故意把四肢呈大字张开,挑衅地盯着商衔妄。
商衔妄垂眸盯着他的眼睛,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毫不客气地从他睡衣的下摆伸进去。
小腹被男人一摸,商雪延浑身敏感的一激灵,赶紧抱着被子缩到床榻的另一侧。
又是同床共枕的一天,天亮之後,商雪延和商衔妄交缠在一起的四肢分开,商雪延跪坐在床上,眼神迷蒙了片刻。
“大哥,我回房间刷牙洗脸了。”他醒过神来,转过身,长腿一迈,落在地上,只是睡了一晚上,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挂着,露出左肩一片雪白的皮肤。
商衔妄把他睡衣的领口整理好,哑声道:“去吧。”
商雪延嗯了一声,他打开商衔妄的房门,走了出去,恰好和刚从楼上下来的苏清容撞了个正着,四目相对,商雪延浑身一僵。
苏清容走下台阶,黛眉微拧,“阿延,你怎麽是从你大哥的房间里出来的?”
“我,我的充电器坏了,刚刚去大哥的房间给手机充电。”商雪延强行镇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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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晚安,麽麽(* ̄3)(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