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下杀手
沈巍知道赵云澜舍不得,他又何尝舍得?
温柔缱绻地亲了一会儿,沈巍把人放开:“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赵云澜虽心有不甘,但还是知道不合时宜,他点头道:“收拾好了,明日一早便可啓程。”
沈巍握住赵云澜的手:“记住为兄的话,身边任何亲近的人都要小心防着,切不可再像上次了。”
赵云澜信誓旦旦道:“记得。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以後都会小心的。”
沈巍:“这次回辰京,我让楚渊送你可好?”
赵云澜摇头道:“楚副尉还是陪着哥哥吧!我有天成陪着没问题的。”
沈巍没接话,而是给了赵云澜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赵云澜一看便知自己又犯傻了,于是尴尬地挠了挠头:“哥哥的用心云澜明白了。”
沈巍拍了拍赵云澜的肩膀:“那你早些休息,我也通知楚渊准备准备,明日好一同出发。”
“哥哥……”赵云澜有些着急地拉住沈巍的手:“你今晚还要回大雁塔吗?”
沈巍看着赵云澜的眼神就知道他不希望自己走,也怪不得他,因为沈巍也不知道此一别後,他和赵云澜何时才能再相见。他们刚刚才对彼此敞开了心扉,违逆了一切,却马上就要分别了,如何能舍得?
沈巍轻叹了一声,他勾起赵云澜的下巴温柔道:“今晚不走,我安顿好就回来陪你。”
“嗯。”赵云澜满心欢喜。
翌日清晨,赵云澜整装待发,沈巍也穿上了盔甲准备回大雁塔,又到了离别的时刻。
镇远一大早就准备好了马车和马匹,还有路上要用的东西。楚渊也简单收拾了行装,要陪赵云澜一同上路。
让赵云澜没有想到的是,此番还有一个人同行。看着背着包袱气喘吁吁赶来的徐千玉,赵云澜一脸不解地看向沈巍,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何故。
沈巍简单解释道:“多个人多个照应。”
沈巍自有沈巍的用意,有些话他不便明说,只能希望赵云澜自己理解。
赵云澜没有过多纠结哪些人随他一同回去,毕竟他在意的只有沈巍。
“此番别过,哥哥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赵云澜的眼睛里满是不舍。
沈巍应允道:“在燕州有许多人照顾我,不必挂心。”
“哥哥答应过我,很快会见面的。”赵云澜提醒沈巍。约定就是约定,不是说着玩儿的。
沈巍掩饰着内心的不舍,安抚道:“君子一言九鼎。若是战事先熄,我便回辰京去找你。若是你先了结手中要事,也可以随时再来燕州。”
赵云澜还想再说点什麽,但是天成已经催着他起程了。
沈巍替赵云澜拉了拉氅衣:“走吧,还要赶几天的路,会很辛苦的。”
赵云澜双手握住沈巍的,紧紧包裹在自己掌心:“等我来找你。”
要想让北疆不来犯,只怕是遥遥无期。与其盼着沈巍能离开燕州回去辰京,赵云澜还不如尽早了结自己要做的事,如此一来他就能再回燕州来找沈巍了。
沈巍笑了,擡手打算揉赵云澜头的时候又停住了,赵云澜穿着郡王服且束了冠,不是个小孩子了。
纵有万般不舍,赵云澜还是上了马车,只是车帘一直不舍得放下。
楚渊向沈巍保证道:“大帅请放心,属下一定护送郡王殿下安全回到辰京。”
徐千玉也上了马,她潇洒地一甩头发,看着沈巍道:“大帅,上次我没能把人从北疆大营救出来,这次我一定能把人平安送回去。你答应我的事儿还算吗?”
沈巍正色看着徐千玉:“等人平安到了辰京,你就是二等副尉了。”
徐千玉兴奋地抱拳:“末将一定幸不辱命!”
等马车渐渐远去,沈巍还站在侯府门口没有动。不多时,裴翊的身影来到了沈巍身後。
沈巍的目光一直看着赵云澜离开的方向,淡淡问了一句:“都准备好了吗?”
“依大帅的意思都安排好了。”裴翊答。
沈巍给了一个手势,裴翊随即离开了。
天成驾着马车缓缓离开了燕州城,楚渊和徐千玉一人各骑一匹马走在马车两侧。入了军营後,徐千玉一直是男装打扮,她的身份也掩饰得非常好,除了沈巍丶楚渊和镇远,军营里没有人发现她是女子身份。
最近燕州的气候还算正常,虽不是艳阳高照,也没有大雪纷飞,但寒风肆虐是躲不了的,故而一路上走得比较辛苦。马车外的人都带上了帘帽,既防风又防沙,还能较好的掩饰身份,一举多得。
从燕州回辰京通常要十日左右,快马也要跑足五日。赵云澜一行人沿途要在驿馆休息,若是遇上大雪天气找不到驿馆,便只能就近找个客栈休息。
“天成,我们到哪儿了?”赵云澜掀开帘子问了一句。
天成观察了一下四周,应道:“殿下,刚刚看到了荔淮的界碑,我们大约走了五里,出了这片树林应该就是荔淮城了。”
赵云澜放下帘子坐了回去。到了荔淮,差不多就走了一半的路程了,他们大约午时可以到城里,到时候吃点东西再上路,差不多亥时前能赶到下一个驿馆休息。
这片树林有几个风口,马车走在小道上,总感觉有一阵阵的风扑面而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哪怕是白日里,也会让经过这里的人们总感觉怪异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