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封泽来了?”赵云澜问。
“是夜儿来了!一定是夜儿来救本宫了。”西太後激动道。
沈巍则道:“未必。他们有西太後做人质,一定不会让封泽带兵前来,否则以狼鹰军或幻鹰军的实力,要除掉一群只会装神弄鬼丶暗箭伤人的巫族人简直易如反掌,但封泽不可能拿西太後的命来冒险。”
赵云澜点头:“是,封泽不可能这麽莽撞,明明知道他们抓了西太後还带兵来救人。”
“所以这些狼鹰军极大可能是贺太後的人。”沈巍分析道。
裴翊从门外冲进来:“禀大帅,狼鹰军正在靠近,目测超过一百人。”
沈巍盘了盘今天带来的人,除了楚渊丶镇远丶裴翊和柏安外,其馀的精兵是十人。他们原本就在北疆境内,能带进来的精兵都是乔装打扮混进来的,大部队是不可能堂而皇之携带兵器闯进大苜的。
十几个人对抗数百狼鹰军虽然未必不能赢,到底不占优势,加上他们还要护着身边的西太後和若棉那个小丫头,所以难免会分心。
“我想到一个法子。”赵云澜道。
“什麽?”沈巍看向他。
大约一刻钟後,一群狼鹰军围住了破庙,领头的人还是白轩,身後跟着几个和他穿同样服饰的巫族人。
“禀长老,封泽已到了山脚。”一个小兵一路小跑到白轩面前禀报。
白轩:“他带了多少人来?”
“只带了扶英和兰倚二人。”小兵答。
白轩面露笑意,吩咐道:“来人,去把西太後请出来,我们去断崖等鹰王陛下。”
白轩的两名手下迅速开了门,不一会儿就从里面扶出来一个颤颤巍巍的女人。白轩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西太後,冷冷道:“把轿撵擡过来,别累着西太後了。”
一柱香时间後,封泽带着扶英和兰倚二人来到了断崖。崖边除了白轩和他手下的巫族人,还赫然坐着贺太後丶封珏和白罗三人。数百狼鹰军不见踪迹,但封泽知道,他们一定是手中一定都拿着弓箭隐藏在附近了。
封泽看向崖边的一棵古树,他的母亲被反绑在那里,头深深地垂着,凌乱的头发散落着,身体似乎还在微微颤抖。
这一幕让封泽无比的揪心,满腔怒火却只能生忍着。
“封泽,王印带来了吗?”
说话的人是封珏,他早就被贺太後买通的狼鹰军从大牢里救了出来。而他们今天策划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最後一搏,绑架西太後,迫使封泽交出王印。
封泽从扶英手中接过用黄布包着的王印举起:“放了我母後。”
贺太後坐在事先准备的凤椅了,撑着头,露出一脸虚僞的无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们也不想把你逼到这般地步,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不识擡举了。”
说完,贺太後朝白轩使了个眼色,他便立马上前去接封泽手中的王印。谁知手还没碰到,白轩就被扶英一鞭子抽到了地上。
封泽低下头看他:“北疆君主的王印,岂是你这等贼人能碰的?”
“封泽,你丶你丶你不在太嚣张,你母後现在在我们手里,难道你想要她死吗?”出声的人是封珏。
白轩虽不甘,但倒也有些自知之明,他愤恨地看了扶英一眼,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扶着自己受了鞭伤的手慢慢退到贺太後身边。
“封泽,我劝你最好是识相,如今你大势已去,交出王印,保住你和你母亲两条命就是唯一选择。当然,若是你非要鱼死网破,那我就让你母亲从这断崖上失足跌落,也好让她提前去陪你父王。”贺太後也懒得遮掩了,直接就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封泽单手举着王印,不急不慢地一步步走近贺太後:“本王……若是不答应你的条件呢?”
贺太後原本以为有西太後在自己手中,封泽定是不敢不从,但现在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贺太後心里还是紧张多于冷静。
“封泽,你丶你——真要置你母亲的生死于不顾?”贺太後难以置信地看着越走越近的封泽。
白轩见状立刻指使手下拿着刀走到西太後身边,转瞬就把刀架在了她的脖颈边。
“封泽你站住,再走我们就不客气了!”封珏边往後退边用力警告封泽。
谁知下一瞬,拿刀的巫族人就被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一支箭射中,连人带刀从悬崖上摔了下去。
封珏和贺太後看了一惊,贺太後整个人紧张地从凤椅上弹了起来,指着封泽道:“你丶你竟敢带幻鹰军前来!”
封泽不承认也不否认,他继续逼近,冷冽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贺太後,像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白轩护主心切,立刻从身上拔出一马匕首,冲到西太後身边抵住了她的脖子,并警告道:“鹰王,若再走一步,你母亲就性命不保了!”
这一声有用,封泽的脚步果然停了下来,同时把阴冷的目光投向了敢冲他吼的白轩。
“我敢打赌,你不敢杀了眼前的人。”
一个声音从不远处的树後传来。随即现身的不是其他人,正是赵云澜。
“是你?”贺太後诧异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赵云澜:“这是我北疆国事,与你西陵何干?放了你还不走,难道是要留在北疆干政吗?”
赵云澜反讽道:“说起干政,我可比不过贺太後手段高明。我只是来北疆做客的,政事可不敢多说一个字,但有件事,我相信巫族的长老一定有兴趣听。”
白轩果然被赵云澜的话吸引了,他保持警惕问了一句:“何事?”
赵云澜看着白轩露出神秘的浅笑:“你不是要杀西太後吗?尽管动手吧!我就是提醒一句,杀了她之後,记得看一眼她的後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