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认为,皇兄会在我回辰京的路上动手?”赵云澜猜测着问。
沈巍把一只手枕在脑後,另一只手臂打开,任赵云澜躺在自己臂弯里。“我怀疑,是赵云齐故意设计软禁了姑母,目的就是逼你回辰京。”
“我若一直留在燕州,皇兄不可能有机会杀我,回了辰京也不可能,不单有哥哥的寒铁营,朝中还有那麽多双眼睛盯着,他要杀我一定堵不住悠悠之口。所以……他只能在我回辰京的路上动手。”
赵云澜摸着沈巍的脸颊,然而不着痕迹地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滑动。手指碰到沈巍的肚脐时,却被他抓住了。
“别闹我,明天还要赶远路,坐马车会不舒服的。”沈巍把作乱的手抓了出来,凑到唇边亲吻了一下。
“哥哥知道是皇兄故意诱我回去要杀我,明日还让我上路?”赵云澜不知道沈巍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但他知道沈巍一定有自己的安排。
“当然要上路。你若不走,怎能踏进赵云齐的圈套?”沈巍捏了捏赵云澜的下巴:“此番你回辰京还有许多事要做,我们不妨先看看赵云齐想耍什麽花样。”
“哥哥的计划是什麽?”赵云澜来精神了。
沈巍俯身过去亲吻赵云澜的耳垂,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云澜把能讲的都告诉了天成,而有所保留也是沈巍交待他的。不能不防备身边的任何人,哪怕是多年相处和陪伴的亲近之人。
“属下好奇,就算沈侯爷料到了路上会有刺客,怎会知道我们会在哪里遇刺?还会让人事先在山崖下救殿下?”天成还是觉得疑惑。
赵云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急不慢地解释道:“沈侯爷特意让楚渊选了一条方便刺客动手的路。”
“那片树林?”天成反应过来。
怪不得他觉得那天走的路奇怪,明明可以走大路,但楚渊骑着马却拐进了那片树林。
赵云澜点头:“还有那片山崖。沈侯爷提前就让人在山崖下埋伏好了,被刺客追的时候,是我领着徐昭上了山崖。”
原来如此!天成後知後觉地点头,心里由衷地佩服沈侯爷机敏。
“究竟是什麽人要害殿下?”天成想起了更重要的事。
赵云澜想起了沈巍的嘱咐,所以哪怕是对着亲如手足的天成,赵云澜也不打算知无不言了。
“我也不知道是谁要杀我。”
天成只好在脑子里瞎猜,但猜来猜去也没有头绪:“殿下平时待人宽厚,从不与人结仇怨,到底是什麽人这麽狠绝,非要杀了您?”
赵云澜拍了拍天成的肩膀:“别瞎想了,现在刺客认为我跳下山崖死了,他们会拿着我的麒麟佩回去交差。沈侯爷不但安排了人救我,也安排了人跟着那夥刺客,等他们回去交差收钱的时候,那个想杀我的幕後黑手就藏不住了。”
天成未受伤的一只手重重击在桌子上,愤愤道:“等查出了幕後黑手,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赵云澜憋着没出声,他心道:你要能把我皇兄给碎了,那才真是有本事。
“放心吧,等查明了真相,不需要你动手,一切自会有人料理的。”
天成点点头,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仍觉得心有馀悸,他跪在赵云澜面前请罪道:“殿下,都是属下的错。”
“怎麽能怪你呢?你又不知道有人要害我。”赵云澜把人扶了起来。看到天成手上的伤後,赵云澜也有些自责:“对不住天成,我没有事先告诉你可能会遇到刺客,害你毫无防备才会受伤。怪我。”
“不是殿下的错,是我没用。殿下去赈灾我没跟着,殿下去端州平乱我也不在,现在好不容易护送殿下回辰京,结果没杀得了刺客,害殿下跳崖,自已还受伤了。如果不是有沈侯爷暗中安排保护,只怕我和殿下已经……”
赵云澜擡手示意天成不要再说了,他心里极是不安。如果把烬风把自己绑到北疆大营的事告诉天成,估计他更要自责死了。
“我让裴翊请了太夫来看你们的伤,想必已经到了,你先回房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听赵云澜这麽说,天成也不好意思再叨扰,嘱咐赵云澜好好休息後,天成便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上路的时候,楚渊刚出客栈便看到徐千玉解散了头发,头上还包了一块头巾,衣服还是北疆服饰。
楚渊奇怪地看着她:“你干嘛把自已打扮成北疆人?”
“僞装啊!”徐千玉把脸蒙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
楚渊一脸疑惑:“要僞装也是郡王殿下僞装,又没人认识你,僞装做什麽?”
徐千玉理直气壮道:“我们这一路赶回去说不定还会遇到坏人,当然需要僞装一下。如果刺客以为我们是北疆人,自然就不会动手了。”
楚渊冷着脸把剑抱到胸口看着徐千玉:“你不知道我们皓林军生凭最痛恨的就是北疆人吗?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你穿成这样岂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