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寿星翻了个白眼,“你喝酒喝傻了吧,走出来的时候一脚踢我胳膊上。”
“在想什麽,想你‘最好的朋友’?”
“……”
白旻没说话,算是默认。
寿星耸耸肩,揉了揉同样发昏的脑袋:“我就知道。不过你已经比以前有进步多了,彻底放下,指日可待。”
白旻侧目看了他一眼,本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但沉默了很久,还是带着一丝自我麻痹的意思,问:“为什麽这麽说。”
“你昨天喝醉了只是看着人家冠军AD的合照苦笑,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好吗?他们官宣那一晚上你把哥几个找过来喝了一晚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吓得巡逻的保安以为出什麽事儿了,进了包厢问了半天才走。”
寿星微微仰着头,掰手指:“好像还不止呢。”
白旻嗤了一声,撇过头:“闭嘴吧。”
他托着下巴,看向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轻轻叹了口气:“是快放下了吧。”
寿星看过来,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你当年为什麽不去表白?”
“他不喜欢我,我看得出来,他对我只是发小的关系,并没有其他方面的想法。”
“你不试试怎麽知道,万一呢?”
白旻怅然地松了口气,又下意识想去摸自己的衣兜,缩回手道:“没有万一。”
“是我不敢。”
白旻掏出手机,这已经是他下意识的习惯,想看看馀镜辞有没有给自己发信息,最後又克制住本能,放了回去。
寿星看了半天白旻左右脑互搏似的各种行为,忍不住摇头:“如果是我,我管不了那麽多,至少先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去。”
白旻没有说话。
和馀镜辞见面的第一天,白旻正在钢琴房里练琴。
管家来叫他下楼的时候,白旻一首曲子还没有弹完,因为练习的效果不佳,他的心情不是很好,眉毛微微蹙起。
但是父亲让他马上下楼,白旻只好忍着被打断的不适,烦躁地跟在管家身後。
下楼的时候才得知,隔壁搬过来的一家三口此时正在大客厅里,父亲让他下楼露个面,不要失了礼数。
邻居是什麽人,白旻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能练好那一首琴谱,至少在母亲面前弹奏的时候,看起来没有那麽生疏。
白旻百无聊赖,本来想着下楼随便讲两句就离开,先一步瞄到一个陌生女人身後的小身影。
馀漫和自己的母亲相谈甚欢,一只手别在身後,正虚虚地搂着自己的孩子。
“白旻。”母亲听到动静,连忙招呼白旻过去,“这位是邻居馀漫阿姨,秦舰叔叔,还有他们的孩子,小辞。快来,打个招呼。”
白旻冷着脸,听完母亲的介绍以後,勉强撑着自己的表情,和所谓的隔壁邻居打了声招呼。
馀镜辞躲在馀漫身後,在长辈们都互相寒暄过後,在馀漫的鼓励下走出来,对白旻挥了挥手。
穿得很体面,白白净净,很可爱一同龄人,但不知道为什麽,总有种不配得感。
白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麽觉得,出于礼貌,最後还是矜贵地点头示意。
长辈们相谈甚欢,母亲担心馀镜辞无聊,让他带着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孩儿上楼玩会。
白旻对内向的小孩儿没有兴趣,他不明白馀镜辞为什麽会躲在母亲身後,一副畏畏缩缩,害怕他的模样。
直到两个人一起进了卧室,馀镜辞像拥有了某种安全感,突然拉近了和他的距离。
白母和馀漫很聊得来,直到秦舰都离开了,两人还手拉着手坐在楼下的大沙发上,天南聊到海北。
两位母亲聊了多久,楼上,两个小孩儿便玩了多久。
直到她们一起上楼,敲了敲白旻的房间门。
白旻睡眼惺忪地起身,两个大人才发现小孩子们已经困了。
馀镜辞已经快撑不住了,瘫倒在床上进入梦乡,白旻强撑着眼皮,冷淡地看向门口两个大人:“结束了吗?”
那天两个大人都很惊讶,在馀漫抱着馀镜辞回家以後,母亲还站在床边,惊讶地问白旻,居然愿意让馀镜辞躺在自己地盘里。
全家上下都知道白家的小少爷从小锦衣玉食,有严重的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