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若蚊蚋丶带着颤音的音节从他唇间逸出,像羽毛搔过心尖。
沈啓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深情笑容,他拥抱着江昭生,把他更深地抱在怀里。
看似温情的场合不能细究——比如被抱在怀里的人为何双手反剪着?为什麽一个人掌控着场面,另一个人则像个提线木偶一般。
尤其是那个被绑来的人,美得让人心生旖旎,整个过程更像被催。眠一样乖顺。。。。。。像发情期的omega——不,比那更甚。
周围不止一个手下试图把眼前的画面深深刻入脑海——私下回去反复回味。
如果脑子里的行为能精准地传达到主人身上,恐怕江昭生今晚过後。。。身上会没有一处完好皮肉的吧。
见过江昭生以後,理解沈啓明的人总是会变多,和道德水平无关,他们总是忍不住设身处地地想,假如给你一个机会,面对这样的人,你会忍住吗?倘若遵从本心,那就是无时无刻不把人拉进情欲的地狱。
“乖,”沈啓明奖励般地摸了摸江昭生柔软的黑发,然後擡头,对不远处“恭敬”待命的手下吩咐,语气瞬间恢复了冷静和权威,“去准备飞机,立刻。”
“是。”手下领命,立刻转身快步走向仓库门口安排。
就在手下离开,沈啓明注意力稍微分散的这一刹——
怀中原本身娇体软丶似乎已完全臣服的江昭生,眼中闪过一道冷冽的杀意。
一直被巧妙反剪在身後的手动了动——根本来不及看清动作丶沈啓明猝不及防,只觉得颈侧一凉,一道血痕瞬间浮现!
同时肋下遭到猛击,让他闷哼一声,重心失控地向一侧踉跄!
在他身形失衡的瞬间,江昭生已经像鬼魅一般贴到身後,手臂铁箍般锁住他的脖颈!
锐利的刀锋死死抵在了他的喉结之上,陷入皮肉。
整个过程不过三秒,前一秒还在准备飞机的手下看呆了,纷纷举起手枪。
江昭生紧贴在沈啓明身後,脸颊上的红晕未退,眼神却冷得能将空气冻结。他呼吸平稳得可怕,握着刀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你穿了防弹西装?好啊,让他们开枪打死我。”
沈啓明擡起手,还有几个没放下枪的,江昭生冷笑一声,刀尖压得更深,几乎触碰到喉结産生了阻力。
“枪都放下。”
仓库的灯把他的眼睛照的更亮,江昭生用毫无情绪的声音开口:
“所有人。”
“退後。”
江昭生手臂如铁钳般锁着身前人的脖颈,刀锋死死抵住他的要害,一步步退向仓库门口那辆还未熄火的黑色轿车。他目光如鹰,冷冷扫过那些不敢轻举妄动的手下。
“车钥匙。”他命令道。
一个手下看了眼沈啓明,得到他的示意後,将钥匙扔了过来。
江昭生迅速拉开车门,将人粗暴地塞了进去,自己也立刻钻入驾驶座,引擎发出一声咆哮,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窜出,碾过碎石,冲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几乎同时,身後仓库里爆发出引擎轰鸣声和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数辆车灯在车後亮起,紧追不舍!
郊外的道路狭窄而颠簸。江昭生将油门踩到底,方向盘在他手中疯狂转动,车身在疾驰中剧烈摇晃,不断甩开试图包抄的车辆。
副驾驶座上,被割破了脖子的沈啓明似乎并不惊慌,甚至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适些。
颈侧的血痕已经微微凝固,刀锋压出的那道血线依旧惊人。
他侧过头,看着江昭生紧绷的侧脸和那双死死盯着前方道路丶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有些打破车内的紧张气氛。
“昭昭,”他开口,声音依旧带着那种令人作呕的腔调,“车技还是这麽漂亮,像以前一样野。”
江昭生下颌线绷紧,一言不发,一个猛烈的甩尾,避开了一次撞击。
副驾驶的人像没感觉到危险,继续用那副腔调,语气甚至带着怀念:
“记得吗?以前你也是这样,开着我的车,不管不顾地冲出去。。。。。。”
“那时候我就想,这朵带刺的玫瑰,总有一天,我得亲手。。。。。。”
他的话没能说完。
江昭生毫无预兆地猛地松开了握方向盘的右手——就在车子以一个极险的角度擦着路边护栏掠过的瞬间!
寒光一闪!
那枚一直被他扣在指间的薄刃脱手而出,精准丶狠厉地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
刀刃深深扎进车身。
男人脸上那副深情款款的神色褪去,像被撕破了画皮,“沈啓明”猛地偏头,一丝尖锐的刺痛从脸颊传来。
刀身兀自嗡嗡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