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生看着他这副“尊容”,眼神里终于染上了一丝生动的情绪:看傻子的怜悯。
秦屹川脸有点红,但还是哄道:
“你。。。。。。你做一下试试嘛?就一下?”
江昭生静默了两秒,然後,在秦屹川的注视下,他真的擡起了手。面无表情地,将合十的双手先是摆在自己左脸颊边,贴上脸去,停顿一秒,然後又挪到右脸颊边,歪了歪脑袋。
“——这样?”
没有表情,没有语气,甚至眼神都没变一下。
江昭生冷着这张脸,配上这个有些幼态动作,産生了一种非常反差的丶极具杀伤力的效果。
反正秦屹川是真的被征服了,满脑子都是那句土的尴尬的丶命都给你。
他猛地捂住鼻子,耳朵尖红得滴血,心跳如擂鼓。明明做得毫无灵魂,为什麽杀伤力这麽大?!
为了掩饰失态,他赶紧咳嗽两声,慌忙从桌面上拿起笔在江昭生的稿纸上修改,语速飞快地转移话题:
“咳咳!那丶那个。。。。。。你这画的沈啓明那几个老据点的地图,有几个地方错了,我根据最新的情报给你更新了一下,还有几个他新弄的安全屋地点,也标进去了。。。。。。”
江昭生放下手:还真有用啊。
秦屹川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比如他的记性很好,江昭生的地图草稿被他标记得密密麻麻,他看着那远超想象的严密布局和不断更新的据点,渐渐地,深深的无力感涌入心头。
他放弃了继续看沈啓明的据点图,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他真的好厉害,我都想直接买张船票,跑到某个没人认识的小岛上生活。”
如果秦屹川标记的不错,这些年沈啓明又发展迅速,他恐怕是真的插翅难逃。
秦屹川看着江昭生这副罕见的丶卸下所有防备的脆弱样子,那股想要保护他丶让他开心的劲儿又上来了。
他缓缓地觑着人的脸色,一点点蹭近,声音放软:
“这不就更应该试试撒娇了嘛?就算沈啓明再有钱有势又怎麽样?”
“你也可以找。。。。。。别的‘追求者’帮忙啊!别总想着一个人扛,我教你啊。”
说着,他又一次双手合十贴在脸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江昭生,示范道:
“就说。。。。。。‘老公,帮帮我’?怎麽样?试试?”
江昭生懒懒地瞥了他一眼。
秦屹川这麽说,只想让江昭生尽快回到正常的状态,比如揪着他头发揍一顿,只要宣泄出情绪就好,眼前的人给他一种握不住的感觉,心里发慌。
正好这时,白誉买了烟和酒回来,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放在茶几上。
江昭生看到他买的女士香烟,没有发表质疑,拆开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叼在嘴上,低头点燃。
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灰白的烟雾,缭绕的烟气模糊了他过于精致的眉眼。
白誉自觉地去厨房拿酒杯,江昭生靠在沙发上,玉石般的指节里夹着细长的烟,喉结动了动,女式香烟的焦油味很轻,混合着薄荷和桃子的味道——应该是江昭生咬破了烟嘴里的爆珠。
秦屹川看着他抽烟的样子,有点呆了,心想,手控如果看见这一幕,恐怕会走不动道。
但江昭生没有理他,只是放置在一边,让他有点窘迫于自己刚才的表现。
他挠挠头,准备再说点什麽,想逗他开心一点。
“蠢狗。。。”江昭生终于屈尊纡贵般把视线重新放在他身上,自言自语般开口,“手。”
秦屹川环顾了下客厅,瞬间明白了——江昭生想拿他当烟灰缸。
这也太。。。。。。
鬼使神差地,他照做了。
江昭生伸手,没有弹掉烟蒂上的灰,而是将燃着猩红的烟头,随意而残忍地按熄在了秦屹川摊开的掌心里。
“嘶。。。。。。”
他掌心有茧,这点火苗不足以留下伤口,但还是有细微的灼痛感传来,秦屹川咬着牙没有缩回手,直勾勾地盯着江昭生,仿佛这点微不足道的皮肉之苦,远比不上看清眼前人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来得重要。
江昭生微微歪头,将他忍痛的模样尽收眼底,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将那截残馀的烟蒂留在他掌心。随即,他仰起脸,轻轻吁出一缕白烟,烟雾朦胧地覆盖他秾丽的眉眼,宛如光怪陆离的浮世绘中走出的丶专门蛊惑人心的精怪,带着人间烟火气。
他微微笑着,用被烟熏得略带沙哑的声音放软,看着秦屹川的眼睛说:
“老公,帮帮我。”
秦屹川:“!!!”
白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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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晚上还有一更,只是这一章适合单独发出来[可怜][可怜]
昭昭:折磨人玩也太爽了
秦:并非折磨